她死死的咬著唇吞聲忍淚。
她有想過最壞的處境。
隻是等到真實的麵對,才知道她根本無法承受。
她不知道怎麼去麵對宗景灝,不知道怎麼去麵對過世的程毓秀,要用什麼的心情,什麼樣的表情。
“以前我覺得我和宗景灝之間是天注定的緣分,直到這一刻,我才知道,這不是緣分,是作孽。”而且這一切都是由她的親人一手造成的。
她的母親,舅舅……
緩緩地,她抬起頭看著文傾,用儘力氣也抑製不住顫動的身體,呼吸困難的心臟,她緊緊的扣著椅子的扶手,手背暴起細細的青筋,她強忍著,無聲地笑了,笑的淒淒涼涼,“若是可以選擇,我絕對不願意和文家有任何關係。”
她緩了緩,“以後也不會有。”
“你,你是什麼意思,你和文家有什麼關係?”文傾的聲音也在不知覺中帶出一絲忐忑。
林辛言從包裡掏出那封信,在遞給文傾以前,極鄭重的道,“我沒看過內容,也不知道裡麵寫了什麼,但,不管裡麵是什麼內容,我都不希望你和我有關係。”
說完她將那封信放在桌子上。
“我並不希望見到你,希望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。”
說完她邁步走出書房,李靜正在準備晚飯,想要留林辛言在這裡吃飯,順便叫宗景灝,這樣能夠融洽感情。
“你給景灝打個電話吧,晚飯在這裡吃。”李靜熱情的說道。
林辛言並未有任何回應,如同木偶一般,機械似的邁著步子,隻想快點離開這裡。
走到門口的時候,正好趕上李戰回來,他快步迎上來,“你怎麼一個人來了……”
她看著朝自己走來的人,那身影越來越模糊……眼前的光徹底暗下去,人也跟著晃了晃。
看見林辛言的身體搖搖晃晃倒下來,李戰衝了過來,在她倒下的那一刻接住了她。
累,真的好累,她緩慢的抬起頭,看著抱著自己的人,視線還有些模糊,聲音嘶啞的厲害,“你怎麼回來了?”
“我不放心你,我爸那個老家夥是不是對你做什麼了?”李戰氣衝衝的,大有衝進去和文傾大鬨一場的架勢。
林辛言拽著他的衣襟,搖頭,“沒有。”她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樣,雙腿都是軟的,她用儘力氣,支撐身體勉強站住,“幫我個忙。”
“你說。”李戰看得出來她很虛弱,擔憂的問,“要不要去醫院?”
她搖頭,“扶我去車裡。”
她需要休息,恢複精力,她不能這個樣子回去。
會被發現她不正常的。
李戰實在看不下去,索性攔腰將她橫抱起來,朝著車子走去。
保鏢拉開車門,李戰彎身將她放到車座上。
緊接著也跟著做上來,他擔心她。
林辛言閉著眼睛,單手撐著額頭揉撚著太陽穴,試圖讓自己清醒,她對保鏢說,“給我一瓶水。”
車裡就有,很快保鏢拿了一瓶礦泉水遞給她,她擰開蓋子,灌了幾口,嘴裡的乾黏苦澀散了些,她抬起眼皮,看著李戰,“我要回去了。”
“你和我爸真的沒有起衝突嗎?”不是李戰不願意相信林辛言的話,而是,她的樣子看起來很不好,還是從文家出來以後這樣的,他不得不往壞的那一方麵想。
林辛言搖頭,再次說道,“時間不早了,我該回去了。”
她把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,李戰隻好下車,他不能跟著林辛言去彆墅,他覺得自己沒有臉麵對宗景灝。
他下車,將車門關好。
“走吧。”林辛言淡淡吩咐。
保鏢啟動車子,開著離開。
過了好一會兒車子開回彆墅,她沒有立刻下車,而是拍了拍臉讓自己精神,感覺到自己可以應對所有人的時候,才推開車門下車。
走下車時,她看到停在院內的另外兩輛車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