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沒跟陸禹東一起走,一個人坐公交車去了墓地,她爸爸薑勤山埋在這裡,已經六年了。
薑瓷把一碰小雛菊放在爸爸的墓前,她有好多好多話,要跟爸爸說。
“爸爸,我來看你了,好久不見,”薑瓷說完這句話,眼淚就嘩地落了下來,爸爸媽媽都在的時候,她是一個好幸福的小孩,“你臨走以前,跟我說,讓我盯著那個人,我一直替你盯著,不讓他用你的眼睛做壞事,他脾氣雖然不太好,偶爾也會看不起人,但做壞事應該不可能;你說不讓我告訴他,免得他一輩子心裡對我們愧疚,讓他活得堂堂正正,不要生活在陰影裡,我也沒有告訴;尤其我們現在的關係,我更不能告訴了;爸爸,還有一點要告訴你哦,你生前愛吃的蒜薹炒肉還有清涼藕片,他也很愛吃,爸爸,你說這是他本來就愛吃呢?還是因為用了你的眼睛才愛吃的?我也搞不明白。”
說到這裡,薑瓷就哭得不成人樣了,又笑又哭的。
“哥哥,他也很想來看您的,隻是他工作忙,走不開。”薑瓷替薑義找借口。
爸爸過世後的忌日,薑義從沒有來過,嫌老子沒有給他留下任何家業,隻留了一個花錢呼吸的植物人,薑瓷知道這些,爸爸忌日的時候,她也就再也不叫哥哥了,怕哥哥來了,會給爸爸添堵。
看完了爸爸,薑瓷又在爸爸的墓前站了好一會兒。
世上的親人,爸爸媽媽都已經無法回應她了,還剩個哥哥,總跟她作對,薑瓷覺得很心寒。
離開墓地,打上車以後,薑瓷的手機就響起來,是薑義。
“你還記得今天是爸的忌日?”薑瓷生氣地問。
“今天是爸的忌日?我不管!你過來!”薑義一副登徒子的模樣,對薑瓷頤指氣使。
他好像還生了很大的氣,爸的忌日他不來,他還生了好大的氣,簡直是笑話!
“怎麼?”薑瓷特彆沒好氣,想到上次哥給她下藥,她就決定不去。
“這次不算計你!我在咖啡店,就算算計你,人家有攝像頭的好不好?你哥我不想去蹲大牢!給你發位置,快來。”說完,薑義掛了電話。
薑瓷看到現在才中午,便去了哥哥說的咖啡店。
哥哥麵前擺著一本書和一個筆記本,書是初碩的那本《注會與人生》,筆記本她也很熟悉,是財務管理成本的筆記本。
原來,薑義是為了初碩來的。
“初碩怎麼得罪你了?怎麼給你付了衣服錢還成了罪人了?”薑義敲著桌子質問薑瓷。
“他付了錢,說他付的錢不就行嗎,乾嘛說我老公付的?他是我老公嗎?”薑瓷的眼睛還很紅,“今天是爸的忌日,你到底有沒有點兒孝心?”
薑義冷哼一下瞥過頭,“他沒我這個兒子,我也沒他這個爸爸!”
“你……”薑瓷紅了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