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雪沫一直在哭,好像難以啟齒。
“之前我跟你說,你的眼角膜是我爸的,可那天我媽跟我說了,根本就不是,我爸的忌日也不是那一天,是要晚一天的,我爸一死,我媽窮怕了,她一個孤寡女人,找不到彆的門路,正好我有一個遠房舅舅,是醫院的院長,我媽不知道怎麼弄的,把給你捐獻眼角膜的人換成了我爸,因為她當時就覺得你前途無量……禹東,我媽騙了你這麼多年,也騙了我這麼多年,我還一直以你的恩人自居,對不起,禹東。我好汗顏,我已經說了我媽一頓。”
這是尹雪沫和段漣漪商量的結果。
她們覺得,屠瑛一醒,這件事情瞞不住了,陸禹東遲早是要發現的,還不如來個“坦白從寬”,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段漣漪身上,至少,尹雪沫在陸禹東眼裡,是清清白白的……
“竟是這樣?”陸禹東仿佛剛剛知道這件事,“那我的眼角膜到底誰的?”
陸禹東也仿佛自己並不知道這件事情,屠瑛母女什麼都沒告訴他。
“這我就不知道了,禹東,你怪我吧,你的房產證我給你拿回來了,舔居你的恩人這麼多年,我沒臉住你的房子了。”說完,尹雪沫便以手拂麵,哭了起來。
“行了,房子還住著,大過年的,快回家陪你媽過年去吧。”陸禹東下了逐客令。
“禹東,你不怪我嗎?”尹雪沫說道。
“不怪。”
“那我走了,禹東,你都不送送我嗎?”尹雪沫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。
“在家陪夫人。”
尹雪沫咬了一下牙齒,走了。
陸禹東上了樓。
而一層另外一個房間的門,也悄悄地關上了……
屠瑛本來睡著了,隻是起夜,拉開門卻看到陸禹東正在和一個女人聊得火熱。
她知道偷聽不好,但為了自己的女兒,她便站在那裡,偷聽了一會兒,沒想到,讓她聽到了這件事。
也就是說,前六年,一直是這個女人和她媽,在冒領勤山的功勞。
而陸禹東,做得也很地道。
……
薑瓷正在收拾自己的東西,過年了,她的衣服都還沒有收一收。
“給你的。”陸禹東的手遞過來。
“什麼?”薑瓷的手伸了過來。
是一張五十萬的支票。陸禹東的確好久沒給過她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