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瓷上車以後,陸禹東靠著車抽了根煙,在緩解著心裡的不舒服。
屠筱靜一家,讓他感覺極為不舒服。
陸禹東自小出身富貴,如今,小市民的尖酸,刻薄以及極為不體麵,在這個家裡,表現得淋漓儘致,眉梢眼角都透露著算計。
他一直皺著眉頭。
“你怎麼了?”薑瓷問他。
“沒什麼。”說完,他發動了車子。
薑瓷覺得又自卑又歉疚,“是我舅舅家的氣氛給了你這種感覺嗎?”
“彆多想。”他說,“你和他們沒有血緣關係。”
陸禹東在努力說服自己:薑瓷不是從這個家庭出來的。
“可他們就是我事實上的親人啊,還有薑義。生得沒有養的親,既然是我的親生父母拋棄了我,他們肯定是不願意要我的,可能我的親生父母還沒有我的養父母家裡好,條件更差,打起架來更喪失人倫。可我的家庭就是這樣的。你感覺到不舒服,那沒有辦法。”薑瓷臉朝窗外,說道。
陸禹東沒再說話。
薑瓷突然想起來,忘了跟外婆把戒指要回來了。
不過想想,既然陸禹東極為不喜歡他們家的氛圍,還是不讓他返回去的好,而且,這枚戒指,薑瓷也從未放在心上。
她從不想著靠這個找回失去的親人。
既然他們拋棄了她,那他們的緣分也就儘了。
到家的時候,天已經黑了。
從地下車庫上台階,有幾層樓梯要走。
薑瓷扶著腰,陸禹東把手伸出來,她就本能地把手遞到他手裡了。
在電梯裡,薑瓷試圖把手從他的手裡抽回來,可是,他把薑瓷的手攥得更緊了。
薑瓷心想:果然啊,日久生情,昔日陸禹東的情感正一點一點地收回來,甚至比以前還要強烈。
以前,她隻是不諳世事的少女。
現在,她懷著他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