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青。
秦青剛才穿著睡衣下樓扔垃圾的,多少有些蓬頭垢麵。
把垃圾扔進垃圾桶,往回走的時候,她聽到了後麵的聲音。
這個聲音,在她的心裡刻骨銘心,他隻說了一個字,她就聽出來是陸禹東了。
瞬間,前塵往事在秦青的腦子裡回蕩。
她在耶魯大學裡見了陸禹東最後一麵,她說了那麼多表白的話,他始終無動於衷。
可是剛才聽他跟自己兒子說話的口氣,看他抱起自己兒子溫柔的樣子,那是秦青這輩子無論如何都觸不到的陸禹東,即使她光鮮亮麗的時刻,他都不曾多看她一眼,如今蓬頭垢麵地扔垃圾,他更加不會看到了。
秦青早就知道,把薑瓷弄來慶城大學,陸禹東早晚也會來這裡。
她想再看一看他英俊帥氣的樣子,看他麵若冰霜的神色,那是秦青這輩子都觸不到的。
果然,他來了,不是衝著她,是衝著薑瓷。
可是心內有多少波瀾,暴風疾雨,她也隻能裝得很平靜很平靜。
第二天,薑瓷在教工食堂吃飯,“碰巧”遇到了秦青。
“青姐。”薑瓷很熱情地跟秦青打招呼。
“薑瓷,昨天晚上陸禹東來學校了?”每次提到“陸禹東”的名字,秦青都讓自己顯得很平靜,仿佛他隻是自己的一個老同學。
果然,薑瓷的手抖了一下,“嗯,大概吧。他來看籃球賽的。”
“哦,可我昨天晚上看到他去嫿園了。”
薑瓷皺了皺眉頭,“他去嫿園乾什麼?我不知道。離婚了,他的情況我也不清楚。”
“你攢個局,一起吃頓飯唄,好歹是老同學。”秦青淡淡地說道。
其實隻有她自己知道,在這種“淡淡”的語氣下麵,隱藏了她多少年的暗戀。
“好啊,行,改天我問問他。”薑瓷心想,畢竟是老同學麼,而且,秦青都有老公了。
薑瓷在想陸禹東去嫿園的事情,她心想:爺爺曾經在慶城大學教書,他可能在這裡也有幾個好朋友,他去嫿園或許是去找老朋友敘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