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青檸。”褚遂寧輕聲叫她。
“嗯。”
“把頭發留長吧。”
“留長?”陸青檸摸了自己的頭發一下,“可我覺得這樣很好看,而且挺清爽的,掉頭發還少了,以前地下全都是我的長發。”
“等頭發留長了,也該當新娘了。”褚遂寧說道。
陸青檸腦子斷片了片刻,“新……新娘?你跟我爸說什麼了?”
“沒說什麼。是我想結婚了。想回去跟他商量一下。不願意?”褚遂寧問陸青檸。
陸青檸吃飯的動作都慢下來了,“不是不願意,就是覺得挺突然的,突然要從一個家庭進入到另外一個家庭,以後還得生孩子教育孩子,想想覺得挺不適應的。”
“有我你有什麼不適應?再說兩家離得這麼近。”褚遂寧問她。
陸青檸輕輕地犟著鼻子,“說不上來,就是……你看看丁陶,都二十四五了,男朋友還沒有呢,成茜也比我大兩歲,還整天追劇呢。我就是覺得……我才二十一,我上次不是跟你說過了嘛,你也答應再等等了。”
“想再玩兩年?騎著驢找驢?”褚遂寧不曉得是哪根筋搭錯了,突然這麼問陸青檸。
陸青檸正夾著一小片羊肉在麻醬碗裡涮,聽到這話,她的筷子突然滯住了,抬起頭來,“你什麼意思?”
陸青檸的眼睛睜得很大,手一直在哆嗦,難以置信地盯著褚遂寧。
褚遂寧說出來這話就後悔了,是他太不冷靜了,他想到陸青檸要離開中.國時不讓他陪,想起來陸青檸問時陽住哪個房間;想到陸青檸突然剪短了的頭發;想到時陽那對陸青檸瞥過來的驚喜的目光;深沉睿智如他,知道時陽的那一瞥是什麼意思。
一般情況下,褚遂寧是一個非常理智的人,不會嘴比腦子快,或者說,“嘴比腦子快”的情況從未發生過,這次,或許是心裡醋意滿滿,都要溢出來了,讓他極為不冷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