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北霆聲音緩緩落下，卻在蘇凝若心上砸下一個黑洞。
蘇凝若微微張著唇，心底多出些異樣來。
她可以清楚的聽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，摻雜著一股自己都說不上來的感覺。
“是誰？”
空洞的聲音驟然間落下，蘇凝若抬起頭來，看著顧北霆。
腦海中有什麼東西要呼之欲出，卻又堵在了一處，無法控製。
“這是個秘密。”
顧北霆挑了挑眉，藏起臉上的一抹笑，轉而沉下眼眸，瞥了眼手表，不緊不慢的開口。
“好了，現在到時間了，我們也該出去看看了。今天乖乖在我這裡待著，以後……以後你也不再欠我什麼。”
“本來就不欠。”
蘇凝若低聲吐槽，卻還是緊跟在顧北霆身後。
顧家彆墅，整體的裝修並不是那種金碧輝煌的，相反還有些簡潔。
通體黑白色調，很是簡單，又帶著一股低調的奢華內斂。
明明是很熟悉的地方，不知為何，再次踏上這片土地，蘇凝若隻覺得心底多了些彆的感覺。
“北霆，你們兩個人怎麼又混到一起了？”
熟悉的聲音傳來，男人臉上帶了些好奇的打量，最後彙聚成不言而喻，隻是笑眯眯的看著蘇凝若，不住的眨眼示意。
蘇凝若看著葉陌塵這個樣子，嘴角不受控製的抽.動了幾下，下意識的開口解釋。
“你彆想太多，我和顧北霆沒有什麼關係。”
“我都知道，我能懂。”
葉陌塵投來一道心下了然的視線，咧著嘴角，幾步走到顧北霆身邊，鄭重的拍了拍顧北霆的肩膀。
目光中更是多了幾分敬佩，剩下的一切，儘在不言之中。
眼看著越解釋越亂，蘇凝若乾脆放棄掙紮，維持著臉上得體的笑容。
眯著眼看著旁邊的葉陌塵，咬著牙，一字一句地說著。
“沒事，你開心就好。我們開不開心不重要。”
“嗯嗯，好。”
葉陌塵依舊是笑眯眯的模樣，一句話氣的蘇凝若不想再繼續交流下去，乾脆扭頭看著一邊。
視線被旁邊的梔子花形狀擺件吸引，整個人不受控製的朝那邊走了過去。
小瓷瓶內放著梔子花，不對，應該說，是手工雕刻的瓷器，潔白如玉，緊緊吸引著她的視線。
“這個是輕顏女士的作品，隻是可惜，也是她的絕筆。”
顧北霆的聲音在蘇凝若身後響起，聲音中多了些感慨惋惜，混合著幾縷不知名的思緒。
蘇凝若扭頭看去，隻對上顧北霆那雙疏離的眸子，冷冷清清的，還有些凍人。
她是聽過輕顏女士的名字的，那位女士也是個大家，同她一樣，神出鬼沒，很少有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。
已經很多年沒有在大眾視線中.出現過，原本以為是大師退圈了，但現在看來，不是退圈了是去世了。
“你認識輕顏女士？”
蘇凝若滿臉好奇，想要從顧北霆身上發現什麼。
隻是顧北霆擺明了不想繼續討論這個問題，扭過頭去，高大的身影看上去有些落寞。
蘇凝若略微皺起眉頭，但到底沒有再多說些什麼。
本都已經打算換個新的話題，下一秒，便聽見顧北霆平淡的開口。
“認識，是我小姨。但是她……已經去世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