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受著不遠處飄來的目光，蘇凝若隻是輕笑兩下，乾脆順著江婉如的話說了下去。
“那是自然。不然的話，怎麼坐得穩這個位置。”
至於“這個位置”說的到底是什麼，她相信，江婉如心中肯定清楚。
果然，江婉如假笑的麵容上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痕，隻是捏緊了拳頭，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。
“是，你們好好轉轉，我就不打擾了。”
狠狠在地上踩了幾腳，江婉如轉身離開。
站在原位的蘇凝若撣了撣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，輕輕拍了拍身旁的梁燦。
“好了，沒事了，走吧。一個小小的江婉如能把你弄成這個樣子，下次可得有點出息了。”
蘇凝若雖然滿是嫌棄的話語，眼底卻透露出些許的溫柔。
梁燦抬頭，明明對上的是那些平靜的目光，心底卻有一股暖流湧動，是自己也說不上來的感覺。
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，牽上這雙溫暖的手，她好像就不想再鬆開了。
畫展並不是很大，而且算不上是私人畫展，畢竟聚集了很多作家的名作。
與其說是畫展，倒不如說是一場畫家之間的交流會。
所以來的人並不算少，甚至算得上是大佬雲集，格外的賞心悅目。
坐在位置上，蘇凝若輕輕歎了口氣，目光搜索了一圈，還是沒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人，最後也隻能選擇放棄。
隻是剛低頭，餘光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，蘇凝若猛地抬起頭來，眉頭緊緊皺成一團。
不太美妙，遇到熟人了。
“蘇、凝、若。”
蘇凝若剛想低頭，便撞入了一雙滿含怒氣的眸子。
是一臉憔悴的夏南南，應該是被這幾件事情折磨的不輕，早就沒有了，一開始的神采飛揚，反而有些形神枯槁。
“看來教訓還是不夠，現在還能來我這裡活蹦亂跳。”
沒辦法，被夏南南注意到，蘇凝若也隻能抬著頭迎敵。
眸光在夏南南身上就轉了一圈，再落下時，心下多了幾分了然。
看來夏南南這幾天的日子過的確實是不怎麼樣啊，好好的把自己弄成這幅模樣，還真是，讓人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。
剛想到這裡，蘇凝若再次皺起眉頭來，總覺得有什麼地方對不上。
腦海中有什麼閃過，蘇凝若抬起眼眸來與眼前人對視。
“蘇凝若，我今天不跟你鬥。我們等著來日方長，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的本事，不過相信這一天，不會很遠了。”
夏南南勾著嘴角，眼底帶著股悲憫，卻又不可控製的鋪滿了得意。
看著花孔雀一樣張揚離去的夏南南，蘇凝若總算是捕捉到了心底的疑惑。
按理來說，落魄的夏南南是應該不敢過來這裡挑釁她的才對，可剛才看著夏南南眼底的誌在必得，又根本不像作假。
想到這裡，蘇凝若拍了拍身旁的梁燦。
“等著吧，一會有好戲可以看了。”
“啊？”
梁燦睜著那雙茫然的眼眸左看右看，卻還是一頭霧水。
蘇凝若歎了口氣，“沒事，你玩兒你的吧。”
擔憂的目光隨著蘇凝若的聲音一同傳向遠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