追不上費南洲,宮媛就開始給他打電話。
以前,宮媛不管是給他打電話還是發短信,費南洲都會第一時間處理,可是現在,聽著不停地響動的鈴聲,他的心中,隻有說不出的厭煩。
他已經,結婚了。
結婚五年了。
而他結婚的這五年,他從沒對自己的妻子展露過笑顏,他把自己所有的耐心與溫柔,都給了宮媛。
想到柳詩詩那張蒼白而又失落的小臉,費南洲隻覺得自己的心口更疼了。
他雖然沒有和宮媛發生過關係,可他一個已婚男人,不顧自己的妻子,為了宮媛鞍前馬後,這也是,出軌。
這麼久以來,費南洲頭一次意識到,自己對柳詩詩,似乎有些,不是個東西。
隨著時間的推移,費南洲心中越來越暴躁,他將油門一踩到底,一路連闖了好幾個紅燈,瘋狂地往他和柳詩詩的彆墅衝。
平日裡需要四十多分鐘的車程,這一次,他隻用了不到20分鐘就到達。
彆墅外麵,停著兩輛車,彆墅的大門也沒有關,他顧不上去管那兩輛車是誰的,他如同離弦的箭一般,快步衝向客廳。
“柳詩詩!”
費南洲的聲音之中帶著明顯的不耐,“你這個女人,你給我滾出來!你彆想給我裝神弄鬼!”
“柳詩詩,我不吃你這一套!”
費南洲今天晚上其實也不想對柳詩詩大吼大叫,但是他心裡太煩躁了,還有一股子說不出的焦慮,他隻能用自己的壞脾氣,還掩蓋這些莫名其妙的情緒。
他和柳詩詩臥室的大門,也沒有關,費南洲快步上前,“柳詩詩,我說,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,你給我滾……”
費南洲的聲音,戛然而止,因為,他聞到了濃重的血腥氣。
費南洲的呼吸,刹那停滯,他們的房間,怎麼會有這麼濃重的血腥氣?
難不成,那不是惡作劇,柳詩詩那個女人,真的死了?
好好的一個人,怎麼可能會忽然就死了呢!
難不成,是他今天晚上說的話太重,柳詩詩那個女人受不住自殺了?
費南洲僵硬地站在臥室門口,他忽然就不敢抬起腳邁進去。
可就算是他不願意麵對接下來的一切,已經發生的事情,也無法更改。
他站在臥室門口,能夠清晰地看到,房間裡的地麵上,有一大片的血紅蔓延開來。
柳詩詩已經被黎墨抱到了床上,她的唇角,勾著淺淡的、釋然的笑,她躺在床上,一動不動。
她的臉色,較之平常有些白,那張寡淡的臉,美得恰到好處,青絲如瀑,她這樣安靜地躺在床上,如同等待被王子吻醒的睡美人。
隻是,那麼美的一幅畫,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,隻有說不出的死寂與蒼涼。
“柳詩詩!”
費南洲忽地抬起腳,他紅著一雙眼睛往床邊衝去。
看到站在床邊的黎墨,他抬起手,一拳就狠狠地往他臉上招呼了去,“黎墨,你對她做了什麼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