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上車!”
霍曜聲音很冷,但阮酒酒聽了他這話,卻蠻開心的,他這是,不跟豆豆計較了。
“媽媽,我不要你跟他走!他是壞人,他會欺負你!”阮豆豆固執地抓著她的手,不讓她離開。
“豆豆,沒事,媽媽是要去警察局,不會有事的!警察叔叔會保護媽媽的!”
聽阮酒酒說是要去警察局,阮豆豆才鬆了一口氣。
在小孩子心中,警察是最神聖的職業,警察叔叔無所不能,不會讓壞人興風作浪!
將阮豆豆哄回屋裡後,阮豆豆才打算上車。
她本來是打算坐後麵車座上的,誰知,她剛出大門,霍曜竟然主動幫她打開了副駕駛旁邊的車門。
要是彆的女人,霍曜這樣的男人主動給她們開車門,她們定然是欣喜若狂的。
可他主動給阮酒酒開門,她感覺不到驚喜,隻有驚嚇。
她不想坐副駕駛上離他那麼近,但她也不敢忤逆他。
她隻能小心翼翼地往車門邊上靠了靠,與他保持最大的距離。
注意到阮酒酒的小動作,本就總是一身低氣壓的霍曜,身上的氣壓更低了。
他一拍方向盤,擰著眉頭開口,“阮酒酒,你就這麼怕我?”
“沒……沒有。”
才怪。
聽到阮酒酒結結巴巴的回答,霍曜了然失笑,真是怕他到把他當成是洪水猛獸了!
見阮酒酒一副生怕被他扭斷脖子的小可憐的驚惶模樣,霍曜心中莫名一窒,他不想去理會自己這複雜的情緒,攥緊了方向盤,開車。
霍曜不再跟她說話,阮酒酒不由得長長舒了一口氣。
霍曜於她,真的是最可怕的惡魔,而且,霍家的家法,也真的是特彆特彆凶殘,每一次挨下來,她都得皮開肉綻。
她很窮,平日裡在劇組跑龍套,給爸爸和阿頌哥買藥,都不怎麼夠,所以,她每次受傷,都不舍得給自己上藥。
就那樣忍著疼,等著那模糊的血肉,緩慢結痂,一次次留下猙獰的疤痕。
看到霍曜,她就會想到可怕的家法,以及無休止地跪在秦煙的墓碑前懺悔,那種植根在心底深處的恐懼,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,不是想摒除就能摒除的。
阮酒酒一路身體緊繃、惶惶不安,霍曜卻是一路的心不在焉。
秦煙對他的欺騙,在他的心中沒那般深刻,他腦海中揮之不去的,都是他對阮酒酒的殘酷折磨。
因為開車太過心不在焉,開到岔路口的時候,他都沒有注意到旁邊岔路上衝出來的一輛重卡。
意識到危險後,他慌忙打方向盤,想要躲開那輛重卡,但因為方向盤打得太狠,車衝得太急,竟是衝下了一旁的護欄。
阮酒酒也沒有想到忽然會發生這樣的變故,她嚇得都忘記了尖叫。
天翻地覆的那一刻,她心中想到的是,死之前不能再看葉少辰一眼,真的好遺憾。
還沒有告訴他,豆豆是他們的孩子,他們的孩子還活著。
阮酒酒命大,跑車撞在一塊尖銳的石頭上,霍曜的腦袋,重重地撞在一旁的車窗上,她除了背被撞得有些疼,身上竟是沒有什麼明顯的傷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