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趕忙把胳膊從他的手裡抽出來,耳根發燙的低頭不敢看他。
“看看是不是好了。”他卻絲毫沒有留意米椰的細微情緒波動,溫和說。
米椰這才留意去看自己的紅疹,果然,紅疹消失了,而且一點也不癢了。
“你這是什麼藥,見效這麼快?”作為醫生的她,激起強烈的好奇心。
他看穿她想法:“這藥軍方所有,配方不外傳的,你不用惦記。”
米椰撇嘴,“哦”的一聲。
看見她的表情,喬涇霆唇角微勾。
見他似乎情緒有所好轉,米椰趁機問:“怎麼自己一個人喝悶酒啊?見戰友,不是應該跟他們一起不醉不歸的嗎?”
他的臉色黯淡下去,沒說話。
米椰揮揮手:“好吧,沒人陪你喝我陪你好了。”說著又開一罐啤酒仰頭喝起來。
她很少喝酒,但今天,隻為他眉間那隱隱的憂鬱,她不問緣由地打算一陪到底。
喝完一罐,正要再開,卻被他摁住了:“女人,不要在男人麵前多喝酒。”
米椰的臉頰因為酒精的作用此刻已經緋紅一片了,她微眯了眼睛說:“喬總是正人君子,沒事的。”
他深深地凝視著她,眸子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翻湧。
過了會,他轉移話題:“你怎麼在這裡?”
“未縣沒有選到合適地址,打算住一晚,明天去氏縣看看。”
“還跟陳澤霖一起?”
米椰不說話了,暗暗攥起拳頭來。
在貧困縣建個醫院並以卓暮雨的名字命名,是她職業規劃中的一部分,是勢必要進行的,撇開陳澤霖不談,柴氏的慈善基金會來幫她籌辦這件事是最合適不過的,因為他們的慈善性質,可以從政府那邊拿到一些優惠政策。
原本她以為自己小心點可以防備住陳澤霖的,沒想到還是著了他的道,還真是防不勝防啊。經曆了晚上這件事,她惡心得明天都不想跟他同行了。
“我正好有空,明天跟你一起去看看。”
米椰猛地抬睫,看著他。
喬涇霆聳聳肩膀:“本來我明天也得借道氏縣回去。”
米椰心跳加速了幾拍,一時沒答話。
“怎麼,不樂意?”
“啊,不是,樂意,我很樂意,隻不過是不好意思占用喬總您寶貴的時間嘛!”米椰趕忙回答。
他勾勾唇角:“以後彆叫喬總了,喬涇霆就好。”
米椰靜了下,才回答:“好。”
兩人都沒有再說話,氣氛莫名有點奇怪,米椰看看表,站起身:“不早了,我回去了,明天早上八點出發。”
走到門口的時候,他忽然開了口:“今天不適合聚會。”
米椰訝然回頭看著他。
就見他臉色暗沉,眸子裡似乎流動著暗流:“戰友的忌日,其他人怎麼能高高興興地聚會,不醉不歸?”
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心裡紮了下,米椰心中生了幾絲心疼。
這個男人堅硬的外殼裡也有脆弱和悲傷的東西啊,他一個人在這喝悶酒,大概就是為了悼念戰友吧……
她回轉身重新走到他麵前坐下:“我再陪你喝一會。”
她拉開易拉罐,喬涇霆眯眼看著她:“不是說過麼,不要在男人麵前多喝酒。”
“我不是也說過麼,喬總您是正人君子。”米椰笑答,仰頭先喝下一口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