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謠走進霍家時,發現一個傭人都沒有,客廳裡隨處可見空酒瓶,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,甚至空氣中都飄散著濃鬱的酒味。
她皺著眉,頂著哭得紅腫的眼睛上了樓。
當霍沉正抱著陸笙的相片出神的時候,原本隻閃了一條縫的臥室門,忽然開了。
他抬眸看去,先是看到了一雙女人的腳。
是陸笙嗎?
霍沉眼中一亮,猛地抬頭看去。
不是。
他收回視線,眼中的光亮一點點褪去,視線又落在了懷裡的相片上。
童謠冷聲嗆道,“霍先生現在才開始裝深情,未免也太遲了。”
聽出她言語中的譏諷之意,霍沉看起來沒有任何反應,隻是他握著相框的手無聲緊了幾分。
見霍沉不反駁,童謠心中的火氣突然就無處撒了。原本她來是想惡狠狠的罵他一頓的。即便他是霍氏總裁,即便他權勢滔天,她也要罵。
可是當她看到霍沉這副可憐模樣,她忽然就罵不出口了。
此刻的他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,臉色蒼白如紙,眼中遍布紅血絲,眼底泛著青黑,下巴周圍還冒出一截胡茬,頭發更是淩亂無比,與從前那個高高在上的霍總完全對不上號。
他好像已經得到了懲罰,失去一個最愛他的人,也失去了一個他愛的人。
也許他是真心愛陸笙的,但是……太晚了。
人都死了,再愛又有何用,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輕賤。
想到再也不會出現在她麵前的陸笙,童謠深吸一口氣,壓住胸腔裡傳來的抽痛之意,“霍沉,你根本就配不上笙笙的愛。也幸好,你們此後再無瓜葛了。”
聽到這句話,霍沉的情緒終於有了波動,他抬了抬眼,聲音乾啞開口強調,“阿笙是我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