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沒有你想的這麼脆弱。”容蘭淡淡地說道:“沒有你,我也可以好好的。”
這話——
是說給康玨聽,更是容蘭說給自己聽的。
她放手了,就是徹底放了,她對康玨不再有任何不該有的期待。
被退婚後,她學習擒拿,學習經商,學習兵法,學習心理,為的就是不依附,不期待,縱使孑然一生也能成為自己的仰仗。
康玨卻是看著眼前巧笑倩兮,醉眼朦朧的女孩,竟覺得她與自己想象中的截然不同。
容蘭比他想象中得更加堅強。
“小公爵,你是收到我被逐出容家的消息了嗎?”容蘭走到康玨的麵前,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心口,“我沒有告訴你,我在哪裡?你是怎麼找到我的?剛才看你跑得那麼急,你不會是一家家酒吧找過來的吧?”
容蘭不是在試探,隻是在調侃。
她相信康玨收到了她被逐出容家的消息,但她不信康玨會真的跑來找她。
遇上不過是巧合,她才不會當真。
隻是——
在容蘭的調侃中,康玨竟淡淡地應了一聲。
“不管怎麼說,你都是因為我才被趕出容家的。”康玨彆開眼,目光閃躲道:“被容家趕出來,你又喝了酒,我擔心你出什麼意外。但是你倒好…竟然還敢掛我電話!我不用這種方法怎麼找到你?”
康玨說這話時避開她的視線。
容蘭卻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康玨,左胸口像是被塞了一團泡過熱水的海綿。
他為她做的這些…她很感動,但感動之餘,她有覺得自己很可悲。
因為她發現自己想從康玨那邊拿走的不是感動。
他很好。
他願意以實情相告,也願意向容家致歉,換位思考康玨的位置,他似乎也沒做錯什麼。
錯的隻是…也許是她單方麵對婚約當了真,投注了太多人為的期待。
容蘭的眼眶有些發酸,但她沒有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來,反而笑得咧開嘴,讓自己看上去依然是容家那個無憂無慮的大小姐。
“你現在看到我了?”
“恩。”
“我沒事。”容蘭將自己的手從康玨的胸口移開,捋了捋自己的長發:“那現在…你可以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