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蘭緊蹙著眉頭,不知眼前的男人葫蘆裡賣了什麼藥。
為什麼她聽不懂他在說什麼?
她怎麼被賣了,又是被誰賣了?
她按捺住心中的慌亂,一步步朝著血鳶走去,眉心堵住槍口,冷冷地重複道:“你們既然給我打了營養針,那就代表我對你們還有利用價值!我說了,你可以將我綁起來,但我要你放他走,他和這件事情無關。”
血鳶倒是有些意外容蘭的舉動,但很快他又重新笑了起來。
“大小姐,你覺得你這樣很英雄嗎?”血鳶斂起臉上的笑意,瞳孔裡閃過殺意:“容海的外孫女不過如此,愚蠢到感人!我承認,殺你是有點麻煩,但真殺了你,王也不拿我怎麼樣?我最討厭有人和我談條件了。”
這一局棋走到這裡。
容蘭似乎將自己走入了死局,但她彆無選擇。
無關愚蠢聰明,而是她現在已經是人砧板上的魚肉,說什麼做什麼都是錯,但她隻想保下賀毅。
“殺我可以,你放了他。”容蘭忍住顫動,讓自己看起來更有底氣,但隻有她自己才知道她什麼籌碼都沒有,唯一能夠談得上也許就隻有容家大小姐這條命而已……
但她不後悔救賀毅。
賀毅是為了救她才來,他不該因為她發生任何意外。
血鳶眼底帶著寒意掃向視死如歸的容蘭,殺了她,不如讓她信仰崩塌。血鳶將自己的槍,收回放進了自己的腰間,目光落向房間內的那個人。
“賀毅,我不殺她,是給你留麵子,自己剛才在王麵前承諾過什麼,現在就做什麼。”血鳶像是已經失了耐心,煩躁道:“要是你連解決這個女人的能力都沒有,那我就讓我來解決了,一顆子彈穿過心臟,就什麼麻煩都沒有了。”
這番話音落下……
容蘭的胸口像是被人狠狠鑿出一個洞。
清澈的眼眸裡的光芒在瞬間黯淡下來,之前築起的意誌土崩瓦解,粉碎成無數塵埃,在風中湮滅。
這個男人認識賀毅。
而且…這兩個人看起來很熟稔,像是認識了很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