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英見到丈夫喬天賜就開始哭,哭訴著寧暖暖是如何欺負她們的。
生死攸關,喬天賜哪裡還有閒工夫關心夫人臉上的傷,他更關心的是,他們有沒有辦法讓自己脫罪活下去。
“哭什麼哭?!”喬天賜被林英哭得晦氣,不耐煩道:“與其有力氣在我麵前哭哭啼啼,不如想著怎麼把我救出去!”
“我…我和子女們都儘力了!但你犯的是死罪!我們怎麼救你?”
“我為了你們鋌而走險,到了今天,你們卻什麼忙都幫不上!”喬天賜的雙手被銬住,抓住欄杆使勁兒搖晃:“廢物,一群隻知道享受的廢物!”
林英被丈夫凶得一愣一愣。
“是我和孩子們不爭氣嗎?我們能想到的辦法,統統都已經試過了!你罵我有什麼用!老夫人生你養你,她都眼睜睜地看著你們兄弟倆死了,我們能怎麼辦?!”
喬天賜想到喬老夫人,臉色白得駭人。
自己那個母親本就偏心雪薇得緊,上次她探望他們時就已經說過,絕不會出麵救他們。
難道……
還沒來得及繼承喬家,他就得先上斷頭台?!
喬天賜總算緘默下來。
林英又哭了很久,才離開。
喬天耀就在隔壁房間,歐舒琴哭乾了淚,望著丈夫喬天耀,隻想著多看一眼是一眼。
喬藝真望著父親,也是眼眶泛紅。
“父親。”
“藝真,你彆擔心爸爸,爸爸活到這把年紀,就算死了也是值了。”喬天耀老淚含在眼眶裡:“爸爸這輩子就你這麼一個女兒,最大的心願就是你好好地活著。”
喬藝真以前還覺得父母親對她要求嚴苛。
到現在……
真的要到生離死彆時,她才知父愛如山。
父親做了那麼多,也是希望她能手握權力,不被輕視,不會受苦。
“父親,我會想辦法救你的!你相信我。”
“彆說傻話了,你能做什麼?”喬天耀歎息道:“是我小看寧暖暖了,她是雪薇的女兒,又怎麼會簡單呢?是我錯了,走錯了這一步,步步錯,才會落到今天這樣……”
相比父親的認輸,喬藝真離開監獄後,卻是望著天邊的晚霞,心裡久久不能平複。
哪裡是父親錯了?
父親錯了什麼!
如果她隨著喬雪薇一同死了,那麼她們一家現在所受的痛苦,壓根就不會存在!
父親死了,她也很快什麼都沒有了,與其這麼落魄地過一生,她想看寧暖暖掉入地獄的樣子!
一顆可怕的念頭,在喬藝真的心裡種下,隨之惡念就如枝葉藤蔓瘋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