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病讓她身體大不如從前了。
“也行……家裡房間多著呢。”顧奶奶含含糊糊說。
等她睡去後，顧爺爺才開口說，“最近老說夢到老洛……哎。”
顧爺爺身體還算建在，也得益於他喜歡跑步，就算很老了，也顯得很有精神。
“她跟我奶奶吵吵鬨鬨的，沒想到老年關係這麼好了。”洛喬一語氣儘量輕鬆。
顧爺爺應了一聲，就不說話了。
洛喬一感覺顧知深的心情很低落，等回房後，她抱住了顧知深，“奶奶就是生病後，可能還沒恢複，這段時間我就不跟你去公司了，我在家裡，給她做點好吃的，補補身體。”
“嗯，其實我真舍不得她，她以前是不好，我也生氣，可到底是一手把我拉扯長大的人。”顧知深捏著洛喬一的手，聲音越發輕了起來，“你說，人為什麼會死呢？”
人生來就是等著死的。
洛喬一想這麼說，但還是顧及顧知深的心情。
“你可以問問奶奶嘛，這輩子她後不後悔走這一遭，不後悔就夠了。”洛喬一把臉放在他的脊背上，聲音溫柔。
顧知深想到洛奶奶離開時，自己去洛家村的時候，洛喬一坐在院子裡。
那時候她很平靜。
“我其實一直都想知道，我那天去洛奶奶院子時，你坐在院子裡到底是什麼心情。”顧知深轉身，看著洛喬一的眼睛，“很難過對不對？”
“是有點難過，但是也有平靜。因為奶奶走得很安詳，她就是想見我最後一麵，我當時慶幸自己及時回來了，否則她會很遺憾的。”洛喬一凝視著顧知深，慢慢回答。
“我在外麵走了很久，對生死其實看得已經很淡了。人總會離開的，有些人很年輕就離開了，有人可以壽終正寢，但無論哪一種，我們都得麵對。人從出生，就知道自己未來會死，過程才是最重要的。”洛喬一伸手，摸了摸顧知深的眼睛。
顧知深嗯了一聲，“你說得對，情感上，我覺得自己好像比你脆弱多了。”
“因為你重感情，所以才有我們現在的延續，否則，我們就不會在今天這個時刻，站在一起聊這個話題了。”洛喬一踮起腳尖吻了一下他的唇，“真喜歡這樣重感情的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