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心有些尷尬,可還是笑著應了一下,“這樣。”
沈寬看了一下手上的腕表,快四點半了,再等等就天亮了。
“謝謝你啊。”言心在護工把水遞給自己的時候,又開口道。
她嗓子沙啞,臉上也沒有什麼血色。
護工笑了笑,“餓了嗎?躺了這麼多天都沒吃什麼東西,要不要我去給你煮點吃的?”
“嗯,謝謝。”言心道。
護工轉身去了VIP病房特設的廚房,病房忽然就安靜了下來。
言心低垂著眼簾喝水。
沈寬舔了舔唇,開口道,“你的病應該差不多要好了,吳導那邊我幫你請了半個月的假期,你彆這麼累了,飯要按時吃,不然免疫力下降,病就找上你了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言心低聲說。
沈寬也不好多說,怕她煩,坐了一會兒,他接著道,“等到醫生上班,確定你好了,我就回去了,你可以在醫院住幾天,你眼睛先前被燒紅了,我怕影響你的視力,才送你到醫院的。”
“好,我知道了,你不用等醫生來了,你先回去吧。”言心看他眼底都是血絲,胡茬都冒出來了,一副不修邊幅的樣子,也知道他應該在這裡守了很久了。
沈寬放在身側的手顫了一下。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他整理了一下衣服,也不再多做逗留。
麵對言心一醒來就趕自己走,沈寬內心不是不失望。
但這種失望多了,就好像也沒那麼難接受了。
三年裡,她做過這樣的事情無數次。
沈寬想,自己居然奢求照顧生病了的她一次,就能讓她回心轉意。
早晨的太陽升起。
顧知深正在吃早餐,沈寬悄無聲息地走進來,頂著個滿布血絲的眼睛,坐在他的麵前。
被嚇了一跳,顧知深擰著眉不悅道,“你挖礦去了?胡子都不刮,跟流浪漢有什麼區彆?”
“我現在跟流浪漢沒什麼區彆。”沈寬說完,招呼保姆,讓保姆給他拿早餐。
顧知深吹了吹勺子裡的粥,“非她不可?我說你真的跟人結婚了後,能收心嗎?”
“我這都收心三年了!為她洗手做羹湯,為她狠狠工作,她那個山海經節目,我都投資多少了,這次生病沒日沒夜照顧快五天了,她醒來就讓我走。”沈寬跟個怨婦一樣。
顧知深斯文地吞了粥,拿餐巾擦了擦嘴角,“你覺得付出就要有回報,那就不用去付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