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已經開始有些青紫,臉和脖頸都已經被泡的泛白。
沈錦棠閉了閉眼睛,將白布蒙上,眼尾卻瞧見沈安的手露在了外麵,伸手去將他的手放進白布之下,卻看見沈安的手指指尖都泛著黑紫色。
沈錦棠起身,深吸一口氣,沉了沉眼色:“張叔,我記得父親常年在南下做水運生意,這南下到上京的水運線父親更是走了不知道多少遍,若是不錯,父親應該是會水性才是。”
一個不會水性的人,怎麼會在水上做這麼多年的生意。
張齊掩麵,不忍看,隻是道:“老爺是會水的,許是被水裡的東西勾住了手腳。”
沈錦棠壓低了眉。
一個常年在水上的人,怎麼會這麼輕易死在水裡。
除非...
“哎呀!二弟啊!”
“我可憐的二弟啊!你怎麼就這麼去了啊!”
外麵響起王氏的哭喊聲。
“大娘子,你不能進去!”
外頭都是小廝阻攔著王氏。
這二房的事情,都還未去各處通傳這王氏就來了。
王氏一身素白色的衣裳,手上的舞著帕子,臉上一副哭成一團的表情,聞言頓時拔高了聲音:“下賤東西!我二弟都去了!你們難不成還不讓我這個做大嫂的見見最後一麵!”
“哎呦喂!二弟啊!”
沈錦棠聽得腦仁疼。
抬手吩咐:“讓她進來。”
張齊卻變了變臉色,擔憂道:“姑娘,如今這郎君不在府中,大娘子又病重,大房怕是沒有安什麼好心思啊!”
沈錦棠異常沉穩,平日裡臉上始終保持的淺笑也消失殆儘,渾身上下都泛著一股涼薄的氣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