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玉芝擦乾了眼淚,忙道:“祖母,父親,她就是故意的,她根本就是為了報複我們侯府,阿兄一直有一個紅顏知己,花樓裡一個下賤的唱曲兒。”
“阿兄肯定是替她贖了身,然後帶著她逃了!”
之前沈藺就說想要納妾,可王氏沒有答應。
勾欄瓦肆那種地方出來的人,有幾個好的。
沈興尚且理智,嗬斥了她一聲。
轉而看向沈錦棠:“他可有說是做什麼?”
眼裡的意思分明是在問,她是否知情。
沈錦棠搖頭:“我並不曾問過,我隻是念及大郎君的恩情,畢竟他是家中長兄。”
審理待她真心,可她確實不知道。
所以眼神尤其澄澈,絲毫沒有撒謊的樣子。
沈興也不難為她,擺手讓她離開:“行了,既然你不知道,你就回去休息吧。”
沈錦棠不知道什麼,自然也不會知道沈藺去了哪裡。
沈玉芝不服氣,紅著眼:“父親!她肯定知道!阿兄對她那麼好,她怎麼會一點都不知道!”
“夠了!你看看你的樣子像什麼!”沈興低吼,眼裡都是警告。
沈玉芝咬唇,隻能忍下來。
沈錦棠出門的時候,裡麵又響起了王氏的哭喊聲,不過多了柳娘的小聲啜泣。
心裡唏噓。
高門又如何,這裡頭的事情可比外麵更讓人心寒。
抬頭看了一眼暗淡的月色。
果然,無論多晚,總是能夠看見月亮。
這份平靜又能維持多久。
垂下頭,平視前方。
身影單薄,卻每一步都走的很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