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6章
江離半響才抬起頭，神色竟然是前所未有的清明，看向江寶珠緩緩問：“你，沒有要和我說的嗎？”
江寶珠還未意識到江離的異樣，怒斥道：“你也要找我要個說法不成？”
“說法就是我喜歡看見他們一個個痛苦的樣子，這個世上總不能隻有我一個人活在痛苦裡！”
憑什麼她每每閉上眼都是苦痛和折磨，憑什麼！
江覃天不得好死，他們也該跟她一樣痛苦才行啊。
江離踏出房門與江寶珠對視，許久才道：“我好像，記起什麼了。”
江寶珠心中的怨毒頓時被收回心底，眼睛瞪大的瞬間竟然多了一些害怕，聲音都在發顫：“你說..什麼？”
江離閉了閉眼睛：“我從未如此清醒過，就在剛剛，我仿佛記得，我才是那個夜裡該死的人。”
“不是的！”
江寶珠慌了神：“怎麼會是你，你相信我，我說的才是真的，阿離，你不會離開我的，你說過的！”
“剩下的，我會自己求證。”
“三姑娘，江覃天在找你。”
忽然的通報讓詭異的氛圍終結。
江寶珠深吸一口氣，平靜下來，看向江離時眼中多了些自我厭棄：“隨你，反正你也開始懷疑我了。”
“跟之前一樣，三日內，你不許回江家！”
江寶珠背過身，身上的黑袍都是濃鬱的沉寂。
指甲一寸一寸摳進掌心的肉裡：“看著他。”
“是。”
江寶珠這才快步離去，融入夜色。
豆滴大的雨滴落入無邊無際的黑色。
上京最喧鬨的集市，如今隻有少數行人奔離四散。
每一步都很沉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