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個女娘哄笑起來。
她們年歲不算大,乾的也是浣衣女的活計,這東巷的女眷大都是乾這樣的活兒,偶爾也會拿銀子登門為人家打掃院子,收拾花圃啥的,總之也都能飽腹,不過秦雲珠為首的這些賤民得了皇恩有了個棲身之所還不知足,竟然還霸占著禦香坊的生意。
禦香坊可是上京最大的花樓,裡頭的姑娘更是多的厲害,這換下來的衣裳自然就更多,她們可都眼饞好幾日了,那馬車拉了一車又一車,源源不斷的。
不知道得多少銀子,隻知道給了高價。
她們早就看不下去了,若非是因為家中的人說要給沈世子留在這裡的人麵子,不然她們可不講什麼道理。
那孟姑本來也是沈世子指派來這東巷的私塾做事的,孟姑有本事,替她們這些沒有什麼能力的女娘尋到了更多的生意,她們這才自發聽孟姑的安排,不過孟姑也太偏心這些賤民了。
穿著粉色粗布窄袖短襟的女娘站了起來,將自己的腳伸進河裡,挑起一灘水往秦雲珠臉上飛濺。
隔得遠,卻還是被波及到。
秦雲珠臉上多了些水珠子。
方嬤嬤心疼壞了,連忙就要拿手帕給秦雲珠擦拭,“姑娘...”
秦雲珠任由方嬤嬤擦拭,眼裡晦暗一片,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“我告訴你們,你們不過是一群賤民而已,可都是奴籍,天生的賤皮子,被以為我們給你們臉麵,你們就可以踩在我們頭上。”
“這禦香坊的生意這麼多,不如你們自己去給禦香坊的東家說說,將這活兒分我們些,我們也就不難為你們,怎麼樣啊?”
“玲花姐,被太過分了吧....”
怎麼說她們也都是苦命的可憐人。
玲花冷眼一橫,“翠萍,你要幫她們說話不成?”
“我可見著昨兒個阿牛那廝衝著她獻殷勤呢,你這都在和阿牛家談婚論嫁了,你就樂意瞧見那小娼婦勾搭你未婚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