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姝荷的聲音振聾發聵,“誅九族”三個字差點讓顧景謙暈過去。
他寒窗苦讀,好不容易一朝及第,成了狀元郎。
還沒風光幾年,甚至都沒光宗耀祖,讓顧家成為世家大族,竟然就要因為涵兒的一首詩而全軍覆沒?
看他呆愣的樣子,雲姝荷在心裡冷笑,而後轉身離開,不再去管顧景謙。
父皇的人下手有分寸,不會讓他就這麼死在殿前的。
而她,倒要看看,在顧景謙眼裡,是他的兒子重要,還是他自己重要。
皇上的確沒打算現在就要了顧景謙的命。
始作俑者已經被謝槿之扭送大理寺,在大理寺查出個水落石出之前,這件事還不會有定論。
李德海讓顧家的小廝把顧景謙給拖了回去。
一進門,顧老夫人看著滿身是血的顧景謙,尖叫一聲差點直接暈過去。
她被旁邊的侍女扶住後,就是新一輪的哭天搶地。
還是小廝反應過來去給顧景謙請了郎中。
顧景謙被打得皮開肉綻,大夫說,不修養十天半個月根本下不了床。
顧老夫人氣得呼天搶地。
送走了郎中後,她才想起雲姝荷來。
“雲……夫人呢?!”她陰沉著臉問道。
到底沒敢再直呼雲姝荷的名諱,隻能半道改了口。
在平陽侯府,雲姝荷說要去進宮請罪。
怎麼景謙被打成這樣,她卻不見人影?
跟隨顧景謙一同進宮的小廝回話道,“回老夫人,公主給小少爺和駙馬求情,被聖上嗬斥留在宮中反省。”
隻是嗬斥?
那景謙為何會受這樣重的傷?
顧老夫人咒罵一句,更加擔心起顧知涵來。
“聖上可說怎麼處置涵兒?”她焦急地問。
小廝麵露難色地搖搖頭,“駙馬一進宮便被皇上下令打五十大板,連皇上的麵都沒見到,李公公就讓奴才將駙馬帶回來了。”
他這邊正回著話,那邊門外急匆匆地進來一個身影。
女人穿著一身明黃色襦裙,是這屋子裡唯一一抹亮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