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夫人知曉他的身份,她就算想攔也攔不住。
但若讓他見到李老夫人,恐怕事情會變得更加複雜。
好不容易奪回的掌家之權,恐怕要再次交出去。
寧遠侯是何等心機深沉之人,一看李夫人猶豫,他就知道這事還有轉圜的餘地,於是更加強硬。
就在二人僵持之時,清脆的聲音傳來。
“看來本宮來得真不巧。”
李夫人鬆口氣,如同見到救世主一般匆匆迎上去,“見過公主殿下。”
雲姝荷點點頭,來到寧遠侯麵前,溫和地笑了笑,“寧遠侯也在啊。”
“見過公主。”
即便再不情願,寧遠侯也不得不弓下身行禮。
“起來吧。”
雲姝荷坐到椅子上,看向他們二人問道,“本宮進來便聽見你們在爭執,所為何事?”
寧遠侯眉頭一皺,卻又礙於她的威嚴隻能說道,“沒什麼。”
雲姝荷明白,寧遠侯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李家這塊肥肉,不然怎麼利用李家來達到他的目的。
“既然寧遠侯無事,那還是趕緊離開吧,畢竟李家現在一家子女眷,留下寧遠侯這個男客也挺不合適的。”
雲姝荷嘴角浮現一抹淺笑。
寧遠侯頓時臉色陰沉。
雲姝荷從未將他放在眼中。
“殿下誤會了,本侯過來隻是探望一下李老夫人,畢竟我也李鬆也有交情,總不好看著李老夫人病成這樣還不聞不問。”
“噢,那是本宮誤會了,看你這副樣子,還以為有人強迫你來呢。”
寧遠侯剛要說話,寶珠接過李夫人遞來的人茶水:“公主殿下,喝茶了。”
“哦對……”雲姝荷似乎突然反應過來,立刻吩咐,“再端杯熱茶給寧遠侯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寧遠侯冷著臉拒絕。
他來了半天,也沒人給他上茶。
雲姝荷一來,倒是有人招待。
雲姝荷喝了一口,皺起眉頭說道,“這茶太燙了。”
李夫人看向一旁的丫鬟,語帶責備,“你怎麼做事的,連杯茶都沏不好,若是燙壞了公主殿下,你擔待得起嗎?”
“奴婢該死,奴婢罪該萬死。”
“罷了,你先退下吧。”
丫鬟感激涕零地跪地叩首後才離開。
寧遠侯不想再繼續和他們浪費時間,直接看向李夫人道,“李夫人帶本侯去看看老夫人吧。”
“李夫人,本宮有事要和你說。”
雲姝荷開口將人叫住。
寧遠侯麵色更加陰沉起來,他算是看明白了,長公主分明是故意和他作對,就是不想讓他看到李老夫人。
“公主殿下這是何意,莫不是聯合李夫人謀害的李老夫人,所以才不敢讓本侯去見人?”寧遠侯沉沉的盯著雲姝荷。
雲姝荷笑了,笑得十分明媚。
她眉眼舒展,不屑而又鄙夷的看著寧遠侯。
“寧遠侯可要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,汙蔑公主可是大罪,你也想如同宋雅一樣,被關進大牢?”
“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,這可是侯爺您親口所說!”
“……”
寧遠侯臉色一變。
他知道,今天是見不到李老夫人了。
於是憤怒的甩袖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