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。
秋日說來就來,到了夜裡,風越來越涼。
開著窗子,雲姝荷倒是感受到了絲絲涼意。
寶珠正巧端了人參茶進來,連忙過來幫她把窗戶關了。
“公主,奴婢來吧。”
雲姝荷默許,她坐下,案上還放著兩張信紙,旁邊的素色信封上遒勁有力的寫著長公主親啟幾個字。
“大將軍的信,公主要不要回?鴿籠裡還有隻飛往北境的鴿子沒放出去。”
寶珠說著,又去了一邊將披風給她拿上,披在了她的身上。
“公主當心,彆著涼了。”
雲姝荷衝著她笑了笑,把披風攏了攏,京城才入秋就這麼冷了,怕是北境會更冷罷。
“不必了,天冷了,那鴿子就留在京城中養著吧。”
雲姝荷算了下時間,怕是鴿子飛到客縣,謝槿之就要班師回朝了。
“那不給將軍回信了?”
這幾日朝中都沒有收到來自北境的戰報,隻說還在僵持打仗中。
不過好在前段日子謝槿之有來信,說是前方戰況還不錯,這也才讓那些大臣們稍稍放心。
“不必回了,咱們隻要把京中穩住,他很快就能回來。”
雲姝荷說著又看了一眼那傳回來的書信,這書信上說了,有人勾結外族,經查明便是山海關走失的那幫人。
不過,謝槿之已經推算出他們的寓意,如今隻等蠻夷揮兵南下,他一鼓作氣,將對方趕往灣水河以北。
信中,他還說了北國如今的風光,有種不同於京城遼闊壯麗的美。
看著他的字跡,雲姝荷不知怎的,鬱結於心的一些事忽然煙消雲散,人都覺得清爽不少。
“公主,既然不回信,您就早些安置吧,明日一早,張掌櫃找的郎中便要來替何雯看診了,到了午後,您還要去宮中同皇後與身上一起用膳,也是勞累。”
寶珠看著她靜坐在案前過了會兒後,於心不忍的提醒她,這段時間他們家公主真是受苦受累了。
可偏偏這幾日寧遠侯在朝堂上威風凜凜,他被放出來後,不但不記著打,竟然還同安國公愈演愈烈。
皇上也不知道怎麼的,竟然不斥責於他了,反倒是端坐在龍椅上,就看著他們二人爭執。
好在安國公是個清醒自持的,與他爭執了兩天後,發覺情緒不太對便不再與他公開對立。
到了今日直接告假回家,說是入了秋,總是咳嗽身子不爽。
可明眼人都知道,他是被寧遠侯氣著了,就連朝中許多大臣都覺得那寧遠侯過於囂張跋扈了些。
可若是皇上不出聲阻止,他們亦不能聲討他。
“好。”
雲姝荷點頭,她也有些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