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兒話語中,隻有對張權的憤怒,卻不見對寧遠侯包庇凶手的指責。
“可知道這張權是誰?”
雲姝荷心道來了。
雲姝荷凜了凜心神,隨意笑著道,“女兒怎麼知道這張權姓誰名誰,家住何處?”
她驕矜的不滿的道,“怎麼父皇和寧大人都問一樣的問題。”
“孩兒隻知道他不將我大周律法看人眼裡,罪該萬死,且......”
雲姝荷臉色冷了下來,“如此不知尊卑的登徒子,就該被千刀萬剮。”
看來真不知道張權身後是寧遠侯。
興許隻是誤打誤撞。
隻是寧若......思及今日早朝上,三分之一的朝臣都跟著寧遠侯戰隊的場麵。
皇上危險的眯起眼,抬抬手。
李德海便上前攙扶,小聲的道,“皇上,寧遠侯在禦書房候著,可要見?”
寧遠侯下朝沒多久就求見。
豈料皇上下朝後直奔元皇後的慈恩宮。
當時皇上正在氣頭上,李德海並不敢上報。
“候多久了?”
李德海低聲道,“約莫小半個時辰。”
“讓他繼續候著。”
皇上離開了,但是轎攆的速度比來的時候慢了不少。
雲姝荷冷淡目送著皇上遠去,雙手用力攪緊了手中的帕子。
帝皇最忌結黨營私。
朝堂三分之一的朝臣。
甚至連京兆伊都被寧遠侯籠絡了去。
父皇定然不會輕易放過寧遠侯。
……
北境,客縣。
灣水河結滿了如霜的冰雪。
謝槿之眺望著遠處的蠻夷營帳,就見小青騎著馬飛奔而來。
他衣物上都堆滿了雪,帽子上插滿了不知道哪來的樹枝,仔細看上麵沾滿了結冰的泥巴,臉上嬉皮笑臉,一點不見穩重。
再看懷裡竟然藏了一隻毛茸茸的雪狐。
小青飛身下馬,單膝下跪,雙手抱拳,“將軍,已經讓人測試過了,冰層幾乎厚達三尺,蠻夷糧草耗儘,刀劍卻磨的鋒利。”
“想來是這段時間了。”
謝槿之頷首,“嗯。”
習慣了將軍冷淡的小青仍笑著,獻寶似把雪狐捧到謝槿之麵前,“這是屬下好不容易掏出來的,說不定長公主會喜歡。”
謝槿之神色在雪狐身上停留了一會,看不清喜怒。
“那便先養著。”
小青一笑,將小狐狸踹的更緊了,將軍以前隻會說行軍打仗不是過家家,讓他扔回去。
長公主高興,他們才能有好日子過。
小青傻樂著,都沒感受到自家將軍越來越冷的眼神。
“京中局勢如何?”
比寒風還冷的聲音響起。
小青一個激靈,忙道,“果然如將軍所料,寧遠侯聯合朝臣彈劾將軍,現如今被皇上壓了下來了。”
這件事在預料之中。
算不得消息。
謝槿之神色不變,“長公主如何?”
“長公主極好,還去旁觀了京兆伊斷案,意外收拾了寧遠侯夫人的弟弟一頓。”
意外?
謝槿之眼中閃過一絲笑意。
長公主做事,從來沒有意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