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什麼?就按照本宮說的傳話就成了。”
“咚!”
門猛的被推開,穿著玄色衣衫的謝瑾之神色莫名地站在門外,一半麵龐隱在陰影之中,如同戴上了半邊麵具。
抬眸與他對視了一眼,雲姝荷心間陡然發顫,藏在袖中的手悄然握成了拳。
不知為何,她總有一種對不起謝槿之的錯覺,真是荒謬。
雲姝荷故作冷靜,她露出和平日一般無二的笑容:“寶珠關門,本宮同謝將軍有要事相談。”
門一關上,謝瑾之便從陰影之中一步一步靠近她:“長公主為何要騙我說不在,難道就因為我要了那批戰奴,所以長公主便要同我一刀兩斷?”
“沒有的事兒,謝將軍莫要多想。”為了掩飾真實情緒,雲姝荷端起酒壺斟了一杯葡萄酒放在對麵,“謝將軍,請。”
謝瑾之心情十分不好,他徑直在對麵坐下,如鷹般銳利的眸子緊緊盯著雲姝荷:“那公主為何要寶珠將我拒之門外?”
被步步緊逼追問,雲姝荷也有些惱了,她冷了臉:“謝將軍這是在質問本宮?”
“沒有質問。”謝瑾之搖頭,“我隻是想知道我究竟何處做錯了,為何公主要避我蛇蠍。”
知曉逃避沒有任何作用,雲姝荷深吸了一口氣,片刻後,她才淡淡道:“謝將軍,本宮以為前些日子你從本宮這裡帶走戰奴時,已經知曉了本宮的意思。”
“我說過了,我不會傷你,你怎麼就不信我?”
謝瑾之上前一步,想靠近雲姝荷,卻被她皺著眉避開。
“謝將軍還是莫說這種虛無縹緲的話,沒有一句實話的合作夥伴,本宮不敢交予後背,誰知道轉過身等待本宮的是利刃還是彆的什麼?”
“公主……”謝瑾之歎了口氣,變得啞口無言。
沉默在二人之間流轉,誰也沒有打破沉默。
半晌後,謝瑾之再次重重歎息了一聲,他啞著聲音妥協:“公主,我不會傷害你和永臻,如果你覺得我的口頭承諾太縹緲,那我便將這個給你。”
說著,他從懷中拿出一塊朱紅色令牌放在桌上。
“這是何物?”
“從公主那裡帶走的那批戰奴,我會將他們訓練成一批所向披靡的戰士,這塊令牌便位同兵符,除了我之外,擁有這塊令牌者便擁有調動他們權利。”
雲姝荷心底有些詫異,她將令牌握在掌心,細細打量起來,令牌上還帶著些許謝瑾之的體溫,明明隻是溫熱的,此刻的她卻覺得格外燙手。
哐當一聲,令牌跌落在桌麵上。
雲姝荷抿了一口葡萄酒,才清了清嗓發問:“謝將軍可想好了,本宮今日若收下這令牌,那便沒有歸還的道理,落子無悔,將軍應當懂得。”
謝瑾之當然懂,他點頭,平日裡冷硬的麵龐柔和了幾分。
“我明白,今日令牌交予公主是經過深思熟慮的,日後絕無二話,公主請放心。”
和謝瑾之對視了一眼,雲姝荷差點溺斃在他眸中的溫柔裡。
後背升起一股灼熱感,她趕忙挪開視線,頗有些不自然:“本宮知曉了。”
“嗯。”謝瑾之輕輕應了一聲,掃過她紅彤彤的耳垂時隻當沒有看見,他倒是想說什麼,可怕又把人給惹急了。
視線從雲姝荷麵上落在了桌上,當看到大喇喇擺著的輿圖時他頓了下:“公主這是在作甚?”
“本宮準備找找城外有沒有適合種植的地方。”
又喝了一杯葡萄酒,身體的燥熱感才逐漸消散。
謝瑾之拿起桌上輿圖打量了兩眼,搖了搖頭:“公主這份不太詳細,我府中有詳細的輿圖,我讓小青去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