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婚期定在兩月後,雲姝荷想著為自己繡一件嫁衣,兼顧玲瓏閣生意的同時,她每日無事便在二樓雅間繡嫁衣。
“公主,要不先歇一歇吧,整日整日的繡,眼睛會受不了的,您看您的手,都不知道被紮了多少次了……”
寶珠嘟囔著,雖然看見公主與謝將軍終成眷屬她很高興,可見到公主日日如此她也十分發愁。
“本宮與他的婚禮隻有一月有餘了,若是不加快些進程,怕是成婚當日穿不了。”雲姝荷頭也未抬,隻將注意力放在手中的針線上。
“依奴婢看,天下那麼多繡娘,隻要公主您一聲命下,有的是技藝精湛的繡娘替您繡嫁衣,您又何必如此難為自己呢?”
“不一樣的,寶珠。”雲姝荷搖頭,無奈看向寶珠,“若是你與宋青徽成婚,你可願意將嫁衣交予她人?”
寶珠聞言歪頭思慮片刻才道:“自然是不願的,隻是公主您這一手的傷,奴婢看著實在心疼……”
“無礙。”她低下頭準備繼續繡嫁衣,雅間的門卻被打開。
雲姝荷抬頭,瞧見來人,她有些詫異:“槿之,你怎麼來了?”
“不能來嗎?”謝槿之挑眉,“我來看看我的準新娘子。”
“嘴裡越發沒個把門兒了。”
二人之間氛圍逐漸升溫,寶珠捂嘴偷笑,極有眼力見離開。
雲姝荷瞪著謝槿之:“你瞧瞧你說的什麼話,寶珠都聽不下去了!”
“我明明說的實話。”謝槿之大步靠近雲姝荷,長臂一伸將人摟進懷裡,“況且我也沒有說錯,你可不就是我的新娘子嗎?寶珠曉得此刻離開,那說明她有眼力見,是你教得好。”
“我懶得和你說,現在你這張嘴比之從前不知道厲害了多少倍。”雲姝荷將嫁衣放下,想從他懷裡掙脫出來,卻反而被摟得更緊。
“彆動,讓我抱抱你……”謝槿之將下顎擱在她的肩膀上假寐,一臉饜足。
思念躁動的心瞬間寧靜下來,他想,他一定是中了一種天下奇毒,懷中人便是解藥。
從前尚未靠她如此近時,他尚且能遏製自己的所思所想,如今能靠近她了,從前被壓抑的所有情愫都如波濤洶湧的浪潮,輕輕一卷,便能將他溺斃其中。
見他這幅模樣,雲姝荷心下有些擔憂,輕聲詢問:“怎麼了?可是朝中有人為難你?”
“自然不是。”謝槿之搖頭,“我可是新帝的師傅,長公主的準駙馬,誰敢刁難我。”
“那你為何今日一副焉了吧唧的樣子,連精氣神也無?”
“我隻是不太讚同前人所說的,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句話罷了。”
聞言,雲姝荷來了興致,她有些玩味的看著他調侃:“什麼時候謝大將軍轉性了,也開始閱讀書籍陶冶性情了?”
雖然他文武雙全,可從來不是個好學的性子,不然當初他入大周時完全可以選擇當文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