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彎身,雙手按在床沿,眼眸死死的凝視著他的臉,淩厲的道:“人血饅頭不好吃,可若是蘸著仇人的鮮血,哪怕不好吃,我也會帶著腥味咽下去的。”
這眼神,讓夜靖寒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,雲桑周身散發出的恨意。
他到底是犯了什麼瘋病,竟然把那個明媚愛笑的姑娘,逼成了這樣。
“桑桑,我到底要怎樣,才能填平我對你造成的這份罪孽。”
雲桑淡漠的笑了起來:“填平?你在說笑話嗎?我在每一個絕望到想死卻死不了的夜晚裡,承受的痛苦,都是你給的。在我對你還心存期冀,希望你能夠給我一點兒活下去的希望時,你給我的,全都是痛和失望。
你踩著我心口滴下的血,去喂養佟寧的時候,怎麼沒想過給人留點兒活路?現在自己愧疚了,內心受折磨了,又開始跟我談愛、說彌補、要填平?夜靖寒,你不覺得可笑嗎。”
雲桑說著,後退了一步:“你救了雲崇的事情,彆指望我對你說謝謝,這是你,欠了我們雲家的。你彌補的,不足他承受過的萬分之一,所以,夜靖寒,彆指望我感激你。”
她說完,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。
雲崇醒來,在重症監護室監護了三天後,就回到了普通病房。
從父母口中得知夜靖寒為自己捐肝的事情,他一雙眼睛瞬間就紅了。
“爸媽,我想去看看靖寒哥。”
雲鵬程安撫道:“等你們身體都好一點的時候再過去吧,你放心,爸媽每天都去看他的,他現在恢複的情況也很好。”
雲崇點頭,他心裡牢牢的記下了夜靖寒對自己的這份兒恩情。
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。
一連十天,雲桑隻要沒課,就會先來醫院照顧雲崇。
這天,她才剛到,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。
雲桑禮貌的說了一聲請進。
見來人是手捧鮮花的薄南征,雲桑有些意外,起身迎了過去:“薄哥哥,你怎麼來了?”
薄南征將目光落到了床上的雲崇身上:“我從一個朋友那裡聽說,阿崇受傷了,所以特地過來探望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