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痛,難過,無助又絕望,更加地不願鬆手。
他嘗試再一次喚醒她,“思思,我是顧景承——”
“啪!”葉思雨忽然抬手一巴掌扇在他臉上。
整個病房變得安靜,連她的哭聲也停止了。
顧景承一瞬不瞬地看著她,她如果真那麼恨他,這一巴掌是不是代表著她記起來了。
可下一秒,葉思雨縮著小小的身子靠向床頭,她不看他,嘴裡喃喃道,“求求你,放過我吧。”
“我還沒滿十四歲,你碰我的話,我會大喊大叫,隔壁的嘉明哥哥會替我出頭,他的媽媽學過法律......”
“葉思雨。”顧景承受不了了,他是第一次聽她這麼直觀地說過去的那些屈辱和悲慘。
他看過葉常德的認罪書,上麵輕描淡寫地記錄了他是如何體罰葉思雨的,隻限於挨餓受凍,不聽話了打一下掌心。
他從來不知道葉常德會逼她做這些事,甚至不知道葉常德逼她跟自己睡覺。
拳頭捏得咯咯作響,眼底閃過陰鷙和狠厲。
良久,他深呼一口氣,做出一個極艱難的決定。
“好,我答應放過你,你好好養病,我讓你的姐姐——”
“讓你的嘉明哥哥來接你。”他平靜地說著話,眼睛不受控地泛起酸楚。
內心早已鮮血淋漓。
......
陳嘉良的秘書自作主張打聽了葉思雨的病情。
當陳嘉良聽到葉思雨記憶丟失的時候,他又一次陷入深深的自責。
病房外,他看到葉思雨對顧景承的恐懼和戒備,看到她聽見顧景承名字時,毫不猶豫的那一巴掌。
他已經無比清楚,葉思雨忍受的是怎樣的婚姻。
所以,當顧景承從病房出來時,陳嘉良扶著牆狠狠給了他一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