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許提她！”一聽到有關於她，他心口撕 裂一般的疼。
張媽嘴上沒再說什麼，可心裡有太多的話。
這棟房子裡，哪哪都有太太留下的痕跡，隻一句不許提，他不也不讓外人碰屋子裡的一切。
就連床墊，他曾經跟她一起睡過，洗護早就換了味道，早已沒有了過去的痕跡，可他還是說著臟了。
“先生，我現在就拿去洗......”
顧景承往前走了一步，他想摸桌子上的煙盒，因為那塊厚重的床墊，他被攔了一下，差點跌倒。
張媽快跑過去扶住他，“先生小心。”
他一把甩開，大步向前固執地往外走去，走進她住過的房間，“砰”地一聲，他將自己關了起來......
這天夜裡，張媽在門口守了很久。
她聽到裡麵時不時傳來歇斯底裡的撕吼聲，伴隨著外麵的煙花升起，聲音被黑夜吞噬。
雖是寒冬，屋子裡卻很暖，可再暖，也絲毫沒有人氣。
千家萬戶在這一夜團圓相守，歡聲笑語，反觀偌大的彆墅無比冷清孤寂，像一座囚困的牢籠。
張媽擦了擦眼裡的淚花，從口袋裡拿出手機。
她翻到葉思雨以前的號碼，發了一條祝福微信，【太太，新年快樂！】
她沒指望回複，因為在之前她發過很多，都石沉大海。
鬼使神差的，她按著語音又發了一條消息。
“太太，先生病了，他眼睛看不見了，可他心裡是有你的，你給他一點念想好不好，讓他活下去，我怕——”
她聲音止不住地哽咽起來，擦掉鼻涕繼續說道：“我怕顧夫人也撐不住了。”
手指鬆開，她不自覺地點開聽了聽，聲音太奇怪了，又老又啞。
她還是選擇打字吧，【太太，你到底在哪啊？】
一模一樣的消息她連著發了兩個多月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