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久,葉思雨苦笑道:“你也覺得我們相像?”
“張媽,這就是為什麼顧家人會把我留在他身邊的緣由。”
她當時一身粗鄙,連顧家的阿貓阿狗都比她乾淨聽話,“我不過是那個女孩的替身罷了。”
那個女孩那麼乾淨,純粹,像是這世間極致的美好。
張媽一時無語。
還想說不可能這麼巧,怎麼會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,話到嘴邊,她想到了安嬌。
原以為安嬌是太太的替身,沒想到是那個女孩的。
她此刻很想拿出那張畫冊親自比對一下,葉思雨也是雲城人,當真沒有可能嗎?
太太就是先生要找的人啊。
老話說幾輩子的緣分才修來這輩子的夫妻,他們既然做了三年夫妻,那注定是有緣人啊。
她想把這個說給葉思雨聽,轉過身,葉思雨已經去了浴室。
她好像並不想談這個話題。
奢華的病房處處透露著悲哀,和一股死寂。
張媽隻能默默消化心裡的猜想,她喃喃自語:
“先生早不去找,晚不去找,偏偏太太要做手術了——”
就這麼把太太丟在這邊,也太狠心了吧。
她一邊收拾著碗筷,一邊抹著眼淚。
想起有時候顧景承對葉思雨的貼心,感覺他像變了個人。
“他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顧先生嗎?”
她見過葉思雨生病時顧景承寸步不離的樣子,也見過葉思雨離開翡翠灣,他痛心疾首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。
怎麼就——
“為了一個不確定的女人,把這麼好的太太拋棄掉......”
她一個外人都感到深深的寒心。
葉思雨在浴室裡其實聽到了張媽的話,她心裡何嘗不是滋味。
水流聲掩蓋著她的哭聲,冰涼的眼淚混著溫熱的洗澡水傾瀉而下。
她的心好痛,好痛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