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到車廂後座,顧景承跟著坐了進來,命令司機開車。
葉思雨覺得諷刺,傷是他弄出來的,他絲毫沒有愧疚的意思,卻又裝的那麼心疼。
她看著他,愈發地看不懂他。
勞斯萊斯幻影疾馳在馬路上,流光從他矜貴的麵孔上掠過,仿若時間一點點消亡......
她思緒良多。
十四歲那年夏天認識了顧景承,今年,她二十五歲了,整整十一年,她青春期對他懵懂的喜歡,和到後來不可自拔的愛意,都隨著時間消亡。
他們結婚也已三年多了,再過幾個月便是他們四周年紀念日,她現在還清晰地記得,兩周年的那晚,她做了一桌子菜等他,等到的是他殘忍的淩 辱。
那晚,他用皮帶綁住她的雙手,曆史驚人地相似,現在她的手腕再次留下了青紫的痕跡......
兜兜轉轉,他們終於又走到了這一步。
她想著這些時,心裡還是會痛,眼睛還是會潮濕。
好像有個聲音在告訴她,該結束了,像回光返照,他們之間的過往在一點點消亡。
餘下的時光,像開啟了倒計時。
滴滴答答......
六月中旬的錦城,已經變得炎熱,一場痛快的雨就這麼落了下來。
車窗上漸漸布滿雨水,霓虹燈斑駁,連顧景承那過分熟悉的臉也看不清了。
葉思雨做了一個悠長的夢,夢裡一切在倒帶。
順著她的執念回到過去,她站在秋水鎮的那個路口,她被葉常德綁著雙手雙腳,她看向不遠處的卡宴,車裡十八歲的少年高傲又矜貴。
這一次,她沒有選擇去撞車,而是堅定地朝著更遠處的石頭......
還沒撞下去,她痛得醒了過來。
醫生已經處理完了她的手腕,做了夾板固定。
她模糊看到顧景承一臉的憂心忡忡。
她聽到醫生惋惜地說:“她的手已經患有腱鞘炎,加上這樣的傷,以後不能再常敲電腦了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