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虛弱地發出聲音,顧景承將耳朵湊近。
“承兒,你終於做出了正確的選擇!”
他朝著旁邊的張秘書看去,點了點頭,張秘書立刻明白是什麼意思,很快把協議拿走。
顧景承正要過問,老人握住他的手,斷斷續續發出微弱的聲音,“我就知道......因為你是我顧元雄的親孫子......承兒......留下好好陪我說說話......”
顧景承克製著複雜的情緒,抽出一絲耐心來,他努力回憶老人對他的好,才能在這個時候,靜下心陪著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人。
可回憶了片刻,他的記憶裡,隻有嚴厲,隻有打壓,隻有逼迫......
他記不起一點點的溫情,他隻好緊緊握住那枯槁的手,用動作填補自己蒼白的話語。
這一晚,他一直在醫院守著。
陳遊過來彙報,聲音壓得很低,“顧鴻硯的人恐怕要無功而返了。”
顧景承麵色低沉,他沒心情聽關於顧鴻硯的一丁點事。
等這邊塵埃落定,他會親自去澳洲,端了顧鴻硯的老巢,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手下留情的人。
這都是顧鴻硯逼他的。
他在走廊儘頭抽了一隻煙,看著濃稠的夜色,他問葉思雨那邊的動靜。
陳遊說:“少夫人去了老宅看望了顧夫人,然後便回了格林郡。”
“顧總,離婚協議已經簽了,還需要嚴奇守著嗎?”
顧景承彈了彈煙灰,麵不改色,“我要親自送她離開,才會放心。”
想到被張秘書拿走的離婚協議,他冷峻的眸子驀地變得晦暗莫測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