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整個上午,他心裡悶悶的,幾次拿出電話想打過去問問她還要不要管他,是打算把他扔在這裡自生自滅嗎?
每每要按下號碼時,他又忍住了。
說好了隻是來紐約看看她,等他病好了,去拜訪姑姑,然後直接回國。
他想的乾脆利索,思緒卻亂糟糟一團。
......
葉思雨是下午過來的。
她把一個口袋放在一旁,不冷不熱道:“這是我去曼哈頓酒店為你帶回來的換洗衣物。”
她把衣服拿出來掛到衣櫃裡,轉過身,發現顧景承朝著病房外走去,背影透著落敗,尤其那不太好使的右腿一走一停。
她想象到男人正麵的樣子,他咬著牙默不作聲。
“你去哪?”她問道。
剛才來的路上她把他的手杖帶過來了,拿的東西太多,一時忘了帶上來。
顧景承沒回頭,隻冷冷說道:“醫生辦公室......瑟琳小姐不用緊張我,你隻需憑良心做你該做的事,我這個人是死是活跟你沒一點關係。”
他說完摸著牆根,固執地一點點朝前挪動。
葉思雨皺起眉頭,他的死活當然跟她沒一點關係,可要是就這麼放任他磕磕碰碰一路摸到辦公室,一碼歸一碼,她的良心也不會好過。
“我帶你過去。”
她疾步追上,然後抓住他的胳膊,顧景承的執拗在這一刻收斂了一點,他心安理得把自己交給她。
往前走了沒幾步,護士推著換藥車迎麵而來。
顧景承忽然反握住葉思雨的手把她帶到身體另一側。
他不過是下意識的舉動,葉思雨看向他,“顧先生,你到底是真看不見,還是——”
“你懷疑我裝的?”顧景承反問她,心裡隱忍著一抹傷痛,隨即他直接撒開她的手,“不用你管我!”
他獨自朝著前麵走,這時有人從病房出來,顧景承直挺挺地撞上去。
“瞎啊你!”對方用外文狠狠罵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