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夜霆拿著水杯回來,見她神情發愣,冷夜霆很輕地道:“顏顏?”
衛顏張了張嘴巴,卻不敢問。
“你要說什麼?”冷夜霆道。
“我……我的雙腳還在嗎?”
冷夜霆沒想到她會問這個,頓時更難受了。
他在床邊坐下,柔聲道:“在。”
“我的手呢?”
“當然在。”
“我的身體是不是完好的?我的意思是說,我的腳趾頭和手指頭都在。”
冷夜霆道:“皮膚也都是好的,沒有被灼傷或燒傷。”
衛顏這才長長鬆了口氣。
冷夜霆溫柔捧著她的臉:“很痛嗎?痛的,讓你感覺不到它們了?”
衛顏衝他擠出一個笑容,沒有回答,就著他的水杯低頭喝水。
喝完以後,她就靠在冷夜霆的肩膀上,不想再說話。
之前作為“行腳”醫生,她跟在爺爺後麵在安城到處為付不起診費的人看病,看得到他們的痛苦,感受得到他們的辛苦,同情著他們的困苦,現在,輪到她了才知道,那些共情,算的了什麼呢。
真正的疼痛,都是病人用儘所有堅強去獨立支撐的。
就如她的後背,現在正在撕裂般的痛。
冷夜霆跟她說,她完好無缺,包括皮膚。
可是那樣一場驚天動地的混亂,她不可能全身而退的。
隻能說,沒有那麼嚴重吧。
但還是要慶幸的,至少,她四肢健全。
衛顏閉上眼睛,臉色因為疼痛而蒼白。
冷夜霆心疼,可是除了陪伴和相擁,他的確什麼都做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