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濃眉輕擰，低眸看著上麵從0開始的計時，輕輕抬手，將手機放在耳邊。
紀涼聽到他這抬手的細微動作，她安靜等著，沒有開口。
足足過去六七秒，傅墨聲的聲音很輕地響起：“喂。”
許久沒有聽到他的聲音，這一聲過分嘶啞低沉的“喂”，讓紀涼頓覺陌生。
“你的聲音……怎麼變成了這樣。”紀涼輕聲道。
“你終於肯接我電話了。”傅墨聲淡笑。
紀涼沉默。
“我明天晚上回來，後天到，來接我嗎？”
“……後天，我可能沒空。”
“那，好吧。”
“嗯。”
傅墨聲沒再說話，紀涼便也不說話，兩個人陷入安靜。
又過一陣，傅墨聲道：“我很想你。”
紀涼眼眶有些酸澀，她幾乎要脫口而出，我也是。
但是，她忍住了。
“如果不能來接我，那，到時候，一起吃個飯吧。”
紀涼仍舊沒出聲。
傅墨聲很輕地道：“那，就這樣說好了。我……掛了？”
“等等！”紀涼忽然道。
傅墨聲停下動作：“嗯？”
“為什麼忽然回來，是不是……發生了什麼？傅川他，找到了嗎？”
傅墨聲這次沉默了很久很久，終於開口：“他可能，已經死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