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鏡男和那小痞子到底隻是普通人,眼力感覺反應全都遲鈍的要命,在和平時代從小長到大,連見血的打架場麵都沒見幾場,也沒遇見幾回搶劫的暴徒,可說是半點危機意識都沒培養出來。
到了裡世界危機四伏的戰場,他們腦袋裡都亂哄哄的,壓根沒有任何概念,更彆指望能真正發現周圍的致命危險所在。
陳鋒六個人商量戰術的時候,他們都聽得清楚,下意識的當了真,以為確實可以保住小命。
最起碼,在“天烽戰隊”團滅之前,他們應該是安全的。
嗯,理論上的確如此,畢竟在一眾敵人眼裡,他們這些普通人毫無威脅可言。
可那不代表著就一定安全了,要知道這裡的敵人沒一個是心理正常的,多數處於神經病和精神病之間,或者二者兼有,你那常人理性思維往他們頭上套?
於是乎,當兩人頭腦發熱的衝出人群,後邊一幫子家夥要麼拿不定主意,要麼等著看風頭火勢,總之都沒想著跟他們一塊兒出頭冒險,兩人就應了那句老話。
出頭椽子先爛,槍打出頭鳥……
從四麵包抄上來的敵人才不管他們要去乾嗎,本來設下的埋伏就是要一網打儘的,如今前麵突然搞得那麼慘烈,全體攻擊的動員都發出了,誰特麼還有心思手下留情!
一道瘦長身影鬼魅一般竄出叢林,在兩人之間一晃,隨即越過去。
眼鏡男和小痞子的脖子全都被割斷,那真是齊根切掉整顆腦袋,利索的沒有任何砍到骨頭發出的鈍響,也沒有刀鋒破空的嘯叫,就那麼無聲無息,收割了性命。
擠成一堆看熱鬨的餘下八人全都傻眼,兩顆人頭咕嚕嚕滾落的場景太特麼刺激了,任何遊戲都達不到如此血腥鮮活的程度,特彆是國內平民基本沒怎麼摸過槍,親手殺雞宰活魚的都是極少數,見血就暈的倒是不少。
於瀟瀟的尖叫聲再次突破天際,完全可以取代警鈴來用,非主流和其餘兩個刺頭頓時嚇尿,抱在一塊哆嗦的不成個兒。
中年官僚和青年小方也是魂不附體的德行,兩腿跟抖索的麵條兒相仿,根本支撐不住身體的分量。
段飛和彭健都嘴角泛白,不停乾咽唾沫,各自攥緊了武器,緊張的不行。
這和他們跟著陳鋒去打落水狗的情況,完全不同啊!
要說最冷靜的,居然是秦瑜,她被於瀟瀟整個兒摟住,難以動彈,隻能無奈的撇開頭,忍受震耳欲聾的尖叫,卻一直強忍著嘔吐,咬緊牙關死撐著不倒下。
這份堅韌勁兒,與之前初次遇敵時的表現形成鮮明對比,可見心理素質成長之快。
然而並沒有注意到她的變化,大家都被眼前的情景給嚇壞了!
唯有顧英男,麵不改色心不跳的站在正當間兒,淡定的看著拿到瘦長影子來回蹦跳變向,一隻手搭在PP19上,也沒見有抓起來投入戰鬥的意思。
相信夥伴,是她唯一要做得,且做得非常徹底、到位。
眼瞅著那影子要撲到近前,段飛首先按捺不住,噌的竄了過去。
他的眼力反應都夠快,能夠看清楚那敵人的模樣,整個兒裹在一塊偽裝布裡的細長條兒身材,完全不符合美學比例,細的如鉛筆樣的兩條腿看上去一把能折斷,卻有著驚人的彈跳力,兩腳交替速度遠超踢踏舞高手,偏偏落地無聲,經不起一點兒塵埃。
高手,起碼是敏捷向的高手,比他這半吊子要強的多!
除了槽點滿滿的身材打扮,此人隻露出兩隻綠油油的眸子,以及一張猩紅的嘴。
那目光好似動物園裡的狼,還是困在籠子裡餓得太久,處於瘋狂邊緣的餓狼!
他偏偏又作出嗜血的動作,神經質一般伸出長舌頭不住的舔嘴唇,仿佛在品味剛才兩個人的味道,還挺美!
右手中,抓著一柄黑漆漆的軍刺。
一尺長的狹窄刀身,背齒猙獰交錯,刀刃幽幽深沉,不沾一點鮮血。
就是這玩意,一刀斬斷兩顆人頭,犀利痛快,當真殺人如草不聞聲!
段飛從其身上感到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殘忍意味,似乎在渴望著收割更多人命,吮吸更多鮮血!
瘋子!我討厭瘋子!
心中吐槽,段飛手腳動作飛快,三兩步縱躍過來,一閃身攔住對方的去路,瘦長手臂一振,大號戰刀當空舞開炫目的光彩。
“刺啦!”
金屬刮擦的刺耳聲音令人煩躁的想怒吼,段飛的腮幫子抽抽,好似吃了苦膽。
但被截住的家夥卻咧嘴嘻嘻怪笑,似乎非常享受這種怪動靜。
他也不急著下殺手,竟似要陪著段飛玩兩把,刻意放慢了動作,不斷用短刃去磕碰份量大了十幾倍的沉重戰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