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
宋逾白輕輕點頭,一雙鳳眼含笑看著淩安樂,見她模樣呆滯,無奈的輕笑一聲:“你仔細想想,方才你在氣頭上,若是真將那人打死了,難免會名聲受損。”
“想當皇後,成為母儀天下的國母,自然不可落人話柄。”
淩安樂細想之下,心頭一慌,隻是麵子上仍舊過不去。
“不過是個賤婢,打死了就打死了,有什麼可惜的!”
宋逾白搖了搖頭,神色溫柔平和:“如今陛下隻顧著青燈古佛,怕是也顧不上與你的婚約。”
淩安樂咬緊下唇,氣急道:“是......那又如何,難道因為這個我就不如那個狐媚子了?”
宋逾白當然明白淩安樂心中計較,無奈勾唇:“並非這個意思,安樂,若是那個小宮女有本事擾亂陛下的佛心,誘他破了戒,還了俗,陛下與你的婚事,不就真正水到渠成了?”
淩安樂眼睛一亮。
但想到江妙那張勾魂的臉蛋,依舊忍不住嫉妒不安。
若年哥哥當真被那狐媚子勾走了,可如何是好?
想到這裡,淩安樂掐住掌心,心底的嫉妒如同瘋草一樣滋長。
儘管知道江妙隻是區區一個小宮女,不成氣候,可她依舊對江妙頗有敵意。
一想到年哥哥可能會對那狐媚子動心,甚至與她做些什麼,淩安樂就氣得臉色漲紅。
“可我還是不想——”
話音未落,宋逾白以一種溫柔且不容置喙地語氣道:“安樂,不可這般任性?”
宋逾白眼神落在淩安樂幾乎能掛住油壺的嘴上,極輕地皺了皺眉:“日後動手之前,還要再三考慮才好,不要落了陛下的顏麵。”
淩安樂縮了縮脖子,儘管心裡還是百般不願,但還是在宋逾白的目光下點了點頭。
另一頭,江妙昏昏沉沉地醒來,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小床上,身上每一處都火辣辣的疼痛。
下一秒,小腿傳來一陣劇痛,江妙猛地睜開眼,哀嚎一聲。
“嘶,好痛......”
“痛就對了,下次可要長長記性!”
嬤嬤撕開沾著血的衣裙,隻見修長瑩潤的雙腿上道道血痕,格外觸目驚心,心底亦是一驚,這樣曼妙的身子,可不能破了相。
手中連忙挖出一大坨藥膏,神情凝重地塗抹在傷處。
江妙疼得倒氣,這藥膏塗上去更是火燒火燎,痛感不減反增,但她乖覺地沒有亂動。
嬤嬤塗好了藥,這才抬起眼皮看了江妙一眼,如今江妙狼狽淒慘,那張楚楚可人的小臉輕輕皺著,眼尾紅了一片,倒是更勾人疼了。
“姑娘身子如何,可有傷筋動骨?”
江妙搖搖頭,好在淩安樂是女子,力道有限,那幾鞭子雖重,傷的也隻是皮肉,這是不幸中的萬幸。
“還好,隻是皮外傷,沒有大礙。”
嬤嬤這才鬆了口氣,轉而神色凝重道:“本以為你是個聰明的,誰知你連那樣的人物也敢招惹,在皇宮之中,人人都比咱們高一頭,這個道理你難道不明白?”
江妙垂下頭,沒有說話。
但她畢竟是現代人的魂魄,對這封建壓迫下的一切,如何能輕易接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