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煜默默撚著佛珠,將江妙心裡的焦慮儘收耳中,不由得好笑。
他救了她,在她口中還是逃不掉一句狗皇帝。
他動了動胳膊,作出若無其事道:“沒什麼,隻是偶然得知江妙當初私逃出宮的真相,其實是被人偷著送出去的。”
話說到這裡,也就足夠了,太後瞥了江妙一眼,見她那怯生生的狐媚子樣,完全能夠理解雲氏這種深宮怨婦的心理,隻是敢在宮中做出這等醃臢事,責罰是不可能逃脫的,宋煜罰她完全在情理之中。
太後本來心情有點差,因為雲氏父族權勢不低,責罰了她隻怕是朝堂中難以安寧,不過這個也不算什麼大事,她爹一個戶部尚書即便是再不滿,還能翻得過天去?
她惱怒的是江妙,擔心江妙拿著雞毛當令箭,自己連皇上都沒勾引上,就開始攛掇著皇上處置後宮嬪妃了。
不過如今真相大白,江妙是無辜的,她也不好再發作。
轉念一想,皇上能為了江妙出頭,想來也不是完全對她沒有念想的,她能感覺到皇上對江妙的微妙之處。
隻是這還不夠,這一點念想還太淺了,不足以叫他放下空念,甘心回到紅塵中來。
太後的心情又稍稍由怒轉喜了,她看著江妙,突然露出一個慈祥溫和的笑容,“江妙,上一回,是哀家錯怪了你了。”
江妙突然被點了一下,隻得笑著回道:“太後娘娘哪裡的話,奴婢能得太後娘娘的教誨,是福氣。”
福氣個屁。
她現在看太後這張笑裡藏刀的臉,都覺得非常晦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