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同口中念的佛經,都變了味道。
宋煜默然睜開雙眸,眼中暗含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隱忍,後背不知何時已然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,連褻 衣都貼在身上,狼狽不堪。
他一抖衣袍,心中做出了決定,舍下念了一半的佛經,轉身朝著偏殿的方向走去。
福喜默默地跟在他身後,一言不發。
宋煜來到了江妙關禁閉的屋子前停下了,扭頭看了福喜一眼,那福公公瞬間福至心靈,掏出了鑰匙將門打開了。
屋子裡一片漆黑,這種關禁閉的屋子裡,自然是連燭火也不會留的,福喜提著琉璃燈踏進屋子裡,輕聲喚了一聲:“江姑娘,陛下來看你了。”
然而無人應答。
福喜愣了愣,心道這丫頭倒是恃寵而驕,不過是關了幾天禁閉,便連陛下的臉麵也不給了。
不過連宋煜都沒說什麼,他更是不好多嘴,隻得舉著琉璃燈在屋子裡環繞而一圈,待到燈光照亮了屋子的角落處,才捂著嘴倒退了一步。
角落裡,江妙縮成小小的一團,將整個身體全部都依偎在牆根處,身上沒有任何能夠取暖的東西,在幾天當中被夜裡的冷風吹著,便發起了高燒,再加上這幾日吃喝用度都被克扣,導致她本就虛弱的身子更是雪上加霜。
宋煜看見她狼狽地姿態,隻覺得心臟被什麼戳了似的,微不可查地一痛,等他反應過來,人已經走到了江妙身前,蹲下身子去喚她:“江妙,江妙。”
江妙還昏昏沉沉的,人與其說是睡著的,不如說是昏過去了,因此宋煜叫她,她一時間也是聽不到的。
宋煜察覺到她身上不正常的高溫,臉色終於變了。
他的手臂穿過江妙的膝彎,將她橫抱起來,然而懷中人的重量極輕,像一團輕飄飄的棉絮,幾乎察覺不出她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