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低頭看著那個虛弱的女子,沒法想象那人前一天還明媚肆意,現在就成了這幅破敗模樣,宛如被揉皺的畫卷。
江妙思索了很久。
若是在深夜點燃篝火,煙霧緩緩上升,密 林裡追殺的官兵便會精準索敵,一路追殺過來的。
最終,在黑夜漫上來時,她熄滅篝火,臥下身子,擁住瑟瑟發抖的客達麗娜。
江妙抽出客達麗娜腰間的匕首,鋒利的寒光讓昏迷中的公主竟然抖了一下。
江妙沒忍住笑了一下。挺警覺的,哪怕是在夢裡。
然而江妙隻是將匕首劃在自己的手腕上。
她刻意避開大動脈,暗紅的血流暈出來,江妙掐住客達麗娜的下巴,血流進客達麗娜的口中。
“不冷了。”江妙柔聲安撫。
以血喂人,以血暖人,江妙這輩子沒做過這麼勇敢的事兒。
她不喜歡欠彆人,也沒見過有誰能為她做到這一步,如此這般,也隻是一報還一報罷了。
江妙斂眉。
客達麗娜的溫度逐漸上來了,不再寒冷,江妙蜷縮在對方的懷裡,像是靠著一個大暖爐。
發燒了?
也好,起碼不用凍死。
江妙這樣想著,逐漸沉沉睡過去。
第二日,晨光一點一點地驅散了黑夜,江妙揉了揉眼睛,身邊已經沒有客達麗娜的身影。
她低頭一看,手腕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了,血紅色貼在布料上。
江妙頓了頓。客達麗娜,就這麼走了?
也罷。
她也該走了。
江妙從石頭上坐起來,拍了拍身上的土。
“醒了?”
冷豔的聲音,夾雜了幾分虛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