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微尖利的話音,讓霍南爵眉心擰起,深邃的眼眸冷冷看著她。
“想發酒瘋就出去發。”
說完,腳步一轉,打算繞過她。
之前對她產生的一點點欣賞,此刻蕩然無存。
這女人還是那麼沒腦子。
剛走出一步,右臂忽然被人抓住,纖細的手指在做工精良的衣料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印子。
霍南爵眸底頓時一深,眼睛像冰一樣冷。
好樣的,還敢發瘋。
“你給我放開!”男聲已經不耐煩。
他手臂一甩,黎俏頓時站立不穩,高跟鞋一歪,重心不穩,身體不受控製的倒下,眼看就要撞到堅硬的牆壁。
霍南爵瞳孔一縮,下意識撈住她。
懷中一片綿軟溫暖,伴隨著淡淡的梔子花香。
男人的身體僵硬了一瞬。
“呼~”黎俏驚魂未定,重重吐出一口氣。
剛才,她差點就摔倒了。
手掌下意識覆在小腹上,是保護的姿勢。
鼻尖忽然一股冷冽的氣息湧入,她立刻明白自己的處境。
連忙把手拿開,垂在身側。
不能讓霍南爵發現孩子的存在。
“瘋夠了?”耳邊一聲冷哼。
黎俏抬眼,對上一雙帶著譏諷的冷沉黑眸。
剛才驚慌之下,她沒有起身,還保持著倒在霍南爵身上的隻是,兩人接觸的地方傳來一陣陣灼熱。
她立刻起來,一下退幾步遠。
看著她避讓的姿態,霍南爵眼眸深邃莫測。
這女人戲真多。
這是恰好有侍應生端著托盤,打算把殘舊送回後廚。
黎俏眼眸微冷,在他經過時拿起一杯紅酒。
下一秒,紅酒揚起,帶著酒香的紅色液體潑在了男人的西裝上。
突然而來的變故,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。
幾秒後,侍應生一聲驚呼,臉色緊張。
黎俏把空掉的酒杯重重放回托盤,轉頭看向臉色黑沉到極點的男人。
“你三番兩次妨礙我,這杯酒是我回敬你的!”女人聲音冰冷。
霍南爵冰冷的眼神看著她。
一句話都沒說,可身上散發出的冷氣足以讓人窒息。
三番四次挑釁他,這女人不知道死字怎麼寫。
他不對女人動手,不代表會容忍她。
手掌揚起,正要抓住她,忽然黎俏揚起下巴,猝不及防撞上她一雙通紅委屈的眼。
霍南爵的動作頓住。
冷沉的眼眸注視著她,眼底卻泛起一絲疑惑。
“霍南爵,這是最後一次警告。”黎俏鼻尖泛紅。
她想笑,卻笑不出來。
今晚遭遇的挫折和恥辱讓她樹起的鬥誌無法維持。
沒有紀家做後盾,彆人想為難她隻是動動手指的事。
“我已經一無所有了,隻想靠自己的能力爭取,這樣也不行嗎?”
黎俏忍著眼底的淚意,倔強地抬起下巴直視他。
“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擊人,給了希望又親手掐滅,並不好玩。”
最後一句話說出,她覺得心裡在滴血。
兩年前車禍那一天,她醒來就變成了黎俏。
霍南爵或許根本不知道,她有多驚喜。
為了留在他身邊,她努力扮演好黎俏,不敢露出絲毫的馬腳。
結果……
這卑微的希望被霍南爵親手掐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