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南爵痛得眉頭擰起。
黎俏才反應過來,連忙幫他脫掉外套,撕下布料先止住血。
動作有些生疏,但手法看得出是專業的。
“學過?”霍南爵問她。
黎俏胡亂的點點頭,全部心神都在他的傷口上。
看著她為自己擔心的樣子,霍南爵眼底柔和了一點。
到了醫院,醫生在做著最後的縫合處理,黎俏在門外焦急的等候。
“黎小姐放心,不會有事的。”沈風安慰她。
黎俏點點頭。
她知道傷口可以處理好,但出事的是霍南爵,她沒法淡定。
剛才的一幕在眼前閃現。
霍南爵奮不顧身的擋在身前的畫麵,讓黎俏心亂如麻。
他為什麼要這麼做?
三十分鐘後,門開了。
“霍先生的傷口不算太深,而且及時止血,沒什麼大礙。為了防止感染發燒,需要留院觀察幾天。”
醫生囑咐完畢就離開了病房,黎俏立刻湊過去。
“還疼嗎?”她看著被紗布包起的胳膊,有點心疼。
女人的聲音輕輕的,滿滿都是關切。
霍南爵靠在病床上,黑眸注視著她,忽然閃了閃。
“你說呢?”被匕首紮了一刀,怎麼可能不疼。
男人口氣中聽不出疼,倒是有心情調侃。
黎俏丟開他的胳膊。
霍南爵臉一黑。
這女人變臉挺快。
沈風早就回公司處理事情了,留下兩人在屋裡一時沉默。
過了一會,男人的聲音響起。
“那幾個人怎麼回事?”他語氣微冷。
黎俏搖搖頭。
那幾個人分明是衝著她尋仇的,可她不記得自己最近得罪過誰。
霍南爵問不出什麼,黑眸沉沉的看著她。
“自從離開霍氏,你結的仇家不少。”他聲音很冷靜。
話裡的譏諷之意,讓黎俏心裡一陣不舒服。
她瞪了霍南爵一眼:“霍總,你是在受害者有罪論嗎?”
明明是彆人害她,可這人口氣卻像是怪她。
霍南爵被噎了一下。
他也不知道為什麼,每次見到這個女人就會跟她吵起來。
“我沒那個意思。”他無奈的解釋了一句。
嗬。
黎俏瞥了他一眼,語帶譏諷:“沒那個意思能說出這個意思,要是你有那個意思,會怎麼說?狗嘴裡吐不出象牙。”
說他是狗?
霍南爵臉黑了。
他咬咬牙,從齒縫裡擠出兩個字:“黎、俏。”
看著他失血後略顯蒼白的臉色,黎俏見好就收,沒有繼續跟他吵架。
病房的洗手間裡有熱水,她洗了一塊毛巾,回到病床旁,就幫霍南爵擦拭。
醫生隻處理了胳膊的傷,剛才濺起的血和臉上的冷汗,被毛巾輕柔的擦拭,露出了男人英俊的麵孔。
霍南爵神色微頓。
女人俯身下來,小臉上一雙眼睛看著他,裡麵滿是認真和耐心。
隨著動作,一陣陣梔子花香傳來,讓人心神蕩漾。
他垂下眼眸不再看她。
黎俏洗了幾次毛巾,幫他把臉和手都擦乾淨了。
接著又削水果、遞熱水,照料得十分細心。
幾個小時下來,霍南爵有點享受被她照顧的感覺。
“給楓苑一個電話,讓他們收拾幾件衣服過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