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套早就被脫下放在客廳,他的白襯衫袖子挽起來,做家務的樣子專注得像在工作。
黎俏坐在一旁看了一會,視線忘了從他身上移開。
忽然霍南爵側頭朝她看來,兩人四目相對。
黎俏臉色微紅,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。
她剛才竟然看呆了。
“收拾好了。”男人的聲音淡定。
“嗯。”黎俏起身,率先走出餐廳,剛到臥室就看到沙發上的西服外套。
她拿起來遞給霍南爵:“你的衣服。”
男人從善如流地接過,直接套在身上,西服的袖口微皺,他把手伸過去。
“幫我整理一下。”
黎俏沒多想,下意識用手指幫他理了理,做完才反應過來,這樣的狀態倒像是一對夫妻。
她立刻縮回手,臉色不太好看。
“你該走了。”她冷聲說。
霍南爵臉上的失望一閃而過。
不過沒多說,提起腳步走到門口。手剛拉開門,忽然動作頓住。
黎俏正奇怪他在乾什麼,就聽見男人的聲音傳來。
“我們相處得不錯,如果能繼續這樣,不是很好嗎?”
他背對著自己,黎俏看不清他的神情。
心口有一點點情緒湧動,隨即被她壓下。
“你走吧。”她冷淡地說。
如果在兩年前他說這話,黎俏會很高興。但現在一切不同了,她還有彆的事情要做,何況那個孩子也是她心底的一根刺。
門關上,黎俏靜靜地站了一會。
最後她轉身回了房間,把這些事全都拋到腦後。
地下車庫,霍南爵坐在駕駛位,麵容隱在一片陰影中。
過了一會,他拿出手機撥出電話。
“還是不行。”聲音裡透出一絲淡淡的疲憊。
“不行?”電話那頭是楚時楓有些意外的聲音,頓了一會又確認,“我教你的那些,你都做了?”
“嗯。”霍南爵應了一聲,眉間浮出煩惱。
不管是那天去海邊的一番剖白,還是特意準備的燭光晚餐,以及今天的一切……該做的都做了。
“不應該啊……她的性格,應該很容易被打動,尤其這個人是你。”楚時楓語氣中透出不解。
霍南爵捏了捏眉心,有點疲憊。
“這件事到此為止。既然她不願意,我不想勉強。”他確實有意,可黎俏的幾次拒絕也難免讓他動搖。
那頭安靜了一會,傳來一聲輕笑。
“阿爵,如果是紀清,你也會這麼輕易放棄嗎?”
語氣中隱隱含著幾分涼薄。
霍南爵黑眸一沉。
他對紀清連表明心意都沒有,更彆說這樣的強烈攻勢。
連開始都沒有,談什麼放棄?
沉默了太久,那頭楚時楓忽然說:“我沒彆的意思……隻是覺得可惜。不過這些都看你自己的意思,至於我怎麼想,無關緊要。”
說完,他就掐掉電話。
會所中,燈光昏暗曖昧。
楚時楓手心捏著一杯酒,眼底閃過一抹痛苦。
他丟開手機,嘴角扯了扯,略帶自嘲地笑了一下。
不管當年還是現在,他隻是一個外人。
哪怕他早就看穿了那兩個人互相愛慕,但跟他沒有一絲關係。
隻是有時候他難免萌生一種想法。
“紀清,如果當初我幫你們一把,你是不是不會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