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旁，男人似乎輕笑了一聲。
黎俏紅著臉咬牙，最後還是自暴自棄。
餓了就是餓了，這種生理反應她也控製不住，乾脆躺平任嘲。
好在身旁的男人沒有再笑，總算為她保留了一點點顏麵。
餐廳，服務員得到吩咐後，用最快的速度上菜。
黎俏剛才在車裡丟夠了臉，麵對滿桌的食物不再客氣，乾脆地吃起來。
她從小經過禮儀訓練，哪怕餓極了，吃東西依舊不緊不慢，動作優雅。
霍南爵看著她低笑了一會，後來眼神卻微閃。
就連用餐的姿態也和紀清一模一樣。
他收斂笑意，黑眸不動聲色觀察。
女人坐在椅子上，腰杆挺直，沒有接觸椅背。紅唇張開的大小、食物送入口中的頻率、每口食物咀嚼的次數……這些都是上流社會千金小姐多年訓練形成的禮儀。
沒有七八年做不到這種程度。
這真是用催眠術就能做到的嗎？
霍南爵忽然對那個猜測產生了懷疑。
等到吃了七分飽，黎俏放下餐具，順手拿起手邊的餐巾擦擦嘴角。
忽然感受到男人的視線，她抬眸看去，就見到霍南爵正目光深沉莫測地看著她。
男人眼底的探究，讓她後脊升起一股不安。
“看什麼？”她放下餐巾，皺眉看著男人。
在人吃飯的時候用這種眼神，不是讓人吃不下飯嗎？
“看你。”男人倒是乾脆，絲毫沒有隱藏。
黎俏一時語塞，不知道該回什麼。
霍南爵緩緩往後，靠在椅背上舒展身體，胳膊自然的張開，姿態充滿了一股難言的侵略意味，視線卻始終停留在她身上。
那股被人當獵物鎖定的感覺，讓黎俏渾身不自在。
就在她有點忍不了的時候，他忽然開口：“你相信人有靈魂嗎？”
男聲低緩而悠長，仿佛能侵入人的靈魂。
黎俏皺皺眉，靈魂？
這男人想跟她談鬼魂，說恐怖故事嗎？
她身體微微前傾，小臉上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。
“我不知道人有沒有靈魂，但我明白一個道理。”
“哦？”霍南爵來了興趣，傾身向前看向她，黑眸微亮，“什麼道理？”
黎俏不懷好意地勾起唇角，一字一句說出。
“平生不做虧心事，夜半不怕鬼敲門。”女聲悅耳，每一個字都無比清晰。
霍南爵俊臉頓時黑了。
他額角抽了抽，看著女人臉上的得意，簡直無話可說。
這女人竟然以為他說的“靈魂”是“鬼魂”的意思，還暗暗內涵他。
“你……”他搖搖頭，“我真不該對你有任何期待。”
時間差不多了，這時候黎父應該醒了。
霍南爵不再跟她廢話，按鈴叫來服務員。
“先生、小姐，有什麼吩咐？”
霍南爵側頭，看向黎俏：“伯父喜歡吃什麼？”
他沒忘記要給黎父帶東西回去的話，正好讓人準備。
他漫不經心地說出，下一秒，女人臉呆了一下，明亮的眼底透出茫然。
霍南爵眼神一頓，深深凝視她。
這女人的樣子，似乎不知道黎父喜歡吃什麼？
可據他查到的，黎父曾多次去看望黎俏母女，停留過一段時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