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長的兩個小時過去，霍南爵緩緩起身。
額頭上沁出汗水，麵色異常蒼白。
“霍先生，這樣程度的治療還有兩次，之後我這邊會根據你的情況增加強度，請你做好心理準備。”
“嗯。”霍南爵抿唇應了。
每次治療都讓他頭疼好幾個小時，他隻能維持基本的思考，無力多說話。
出去後，霍南爵坐在車上，想了一會才把要去的地址告訴司機。
車子開起來，霍南爵眸色沉沉。
關於黎俏的事情他始終不能釋懷，需要找一個人詢問。而他現在最信任，能毫無保留透露的隻有一個人。
很快，車子在楚時楓的公寓地下停車場。
推開車門，霍南爵剛下車走到電梯，忽然電梯門開了。
“時楓，出國的事情我還想再等等，花店租期還每到，現在退租會浪費很多錢……”
打開的電梯門內，露出一男一女的身影。
霍南爵漫不經心地投去一瞥，瞳孔瞬間放大。
他不可置信，失聲驚呼：“紀清！”
女人有著一張和紀清七八分相似的臉，在聽到聲音後看過來，眼底有茫然。
身旁，楚時楓在看到他時，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，瞬間失去血色。
霍南爵衝上去。
手臂剛要觸碰到那個女人，就被一個人攔在身前。
“阿爵，你認錯人了。”楚時楓聲音沙啞。
身體直直站在他麵前，絲毫不讓。
霍南爵頭腦瞬間冷靜。
黑眸越過他的肩膀看去，那個女人似乎受了驚嚇，正躲在楚時楓身後。
楚楚可憐的姿態讓人憐惜，但氣質和紀清千差萬彆。
“娜娜，你先去車上。”楚時楓低頭對女人說。
聲音很柔和，眼神也溫柔。
霍南爵神色莫測地看著他。
女人從楚時楓手中接過車鑰匙，不安地看了霍南爵一眼，怯怯說：“那你快點過來。”
“放心，我和朋友談完就去找你。”
楚時楓輕輕擁抱了她一下，忽然想起旁邊還有人，動作僵硬一瞬，立刻放開。
那個女人慢慢消失在視線範圍。
霍南爵收回視線，看向楚時楓。
他一句話也沒說出來，卻等著一個解釋。
楚時楓沉默一會，摸出一根煙點上，才緩緩開口。
“就是你看到的那樣，我沒什麼可解釋。”他聲音微沙啞，卻很果決。
沒有一句辯解，就是認了。
霍南爵眸色暗了暗。
麵無表情的臉上，露出一個嘲諷的笑。
“什麼時候開始的？”他沉聲問。
嘖，這麼些年，他從沒發現自己最好的朋友，對他喜歡的女人有這樣的想法。
楚時楓吐出一口煙，似乎想起一些往事，有點失神。
“現在提這些，沒意思了。”
反正他隱藏了這麼多年心意，直到紀清死的時候都沒人發現。現在再追究，也沒什麼意思。
兩人相對無言，久久沉默著。
楚時楓忽然掐滅煙，直起了身體打算走。
“過幾個月，等處理好這邊的事情，我會帶她出國。”他聲音沙啞。
霍南爵眼眸深深看著他。
“沒必要。”他語氣沉穩。
除了第一眼被那個女人的長相迷惑，幾乎認錯，後來他就清楚地認識到那個女人不是紀清。
就算他的好朋友找了個和紀清相似的女人，他也不會介意。
楚時楓長眉微挑看向他，笑容有點奇怪。
“可是我介意。”聲音中透出幾分慘然。
霍南爵眉頭皺了一下，就聽見他悵然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