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好幾次，他幾乎脫口叫出紀清的名字。
“我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呢……阿爵不會輕易喜歡一個人，除非你真的足夠像她。我還以為，他隻是退而求其次找一個替代……”他嗓音低低，有點自嘲地說。
那些和紀清相似的點，楚時楓一度以為是明皓教她的。
但怎麼可能學得那麼像，簡直就是同一個人。
屋內安靜極了， 隻有清清淺淺的呼吸聲。
楚時楓靜靜地坐了很久。
視線落在女人的臉上，很出神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外麵傳來腳步聲。
傭人走進來，在他耳旁壓低聲音說話。
“外麵有一位霍先生來拜訪。”
楚時楓挑眉。
霍先生？他第一個想到霍南爵。
看了眼床上安睡的女人，他輕手輕腳站起來，跟傭人一起出了房間。
到了樓下，剛打了個照麵，兩人都愣了愣。
“還真是你。”
“你怎麼在這裡？”
兩人同時出聲，隨即都住口。
楚時楓笑著走過去，拳頭捏起敲了敲他的肩，帶著幾分好笑。
“我正想著究竟是哪個霍先生，總該不會是你，沒想到還真是你！”他知道霍南爵這段時間忙於處理霍家和明家的事情，應該很忙。
霍南爵眼底浮出一絲笑意。
“我也沒想到……你不是去滑雪嗎？”他語氣微微放鬆。
剛說完，忽然他黑眸沉了沉。
黎俏說要去滑雪，楚時楓也說要去滑雪……
現在，這兩個人又同時出現在這裡。
“明皓呢？”他放眼看了一圈，沒見到人影。
“明皓早就回去了。”
霍南爵心裡沉了下去。
他看向好友，眼底帶著幾分探究。
“所以，這裡隻有你和黎俏？”聲音中聽不出情緒。
楚時楓眼底的笑意收斂，靜靜看了他幾秒。
忽然，他笑起來：“不錯。”
簡潔明了的兩個字。
至於多餘的話，他就沒有再說。
霍南爵黑眸沉下，眼底的情緒意味不明。
一時間，兩人都沒有說話，但似乎都明白了對方的想法。
氣氛忽然變得有些緊張起來。
終於，霍南爵先開口。
“黎俏呢？”
“她有點發燒，在休息……要去看看嗎？”
這一點，楚時楓倒是很坦然。
他站在地板上，神態自然，眼睛和好友平靜地對視。
平靜而坦然的態度，就好像他是主人。
霍南爵薄唇抿了起來。
“我去看看她。”他語氣淡淡的。
一切，等看到那個女人再說。
房間內，床上的女人依舊在睡覺。
她臉頰微微發紅，嘴唇也因為發燒而微微乾裂。
霍南爵站在床前，視線落在桌上的東西上。
沾了水的棉簽，濕毛巾，水杯……還有床邊椅子上熟悉的男人外套。
他喉嚨忽然有點乾澀：“她生病，你照顧她？”
楚時楓眼眸動了動：“沒錯。”
沒有多餘的對話，可他們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麼。
忽然，床上的女人不舒服地動了動，嘴裡發出輕微的呻吟。
霍南爵剛要俯身去聽，旁邊的人卻比他快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