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錯，他失明了。
黎俏的心這才輕鬆下來。
可接著，又不禁皺眉盯著他看了幾眼。
剛才有那麼一瞬間，她有種被人洞悉的感覺。
在糾結出神中，霍南爵已收回視線，注視著會議室。
會議的下一個環節繼續進行。
“既然候選人已經到齊，請各位做自我介紹和理念闡釋。”
總裁候選人必須擁有足夠領導霍氏的能力。
黎俏看著在場的四位候選人，最後目光落在坐在最後的明澤身上。
不考慮身份的話，這中間最有能力的無疑是明澤。
“我是原銷售總監，進入霍氏集團10年來，從……”
第一個候選人開始發言，在霍氏的多年經驗讓他擁有很強的競爭力。
黎俏聽了幾句，就把視線移到霍南爵身上。
男人的麵色冷峻，無論聽到什麼，臉色沒有變化。
黎俏心頭有種感覺：他似乎不太高興。
漫長的時間過去，四位候選人都發言完畢。
霍南爵手指輕輕叩著桌麵。
“發言結束，到了投票時間。”他冷靜出聲。
會議室的幾十位董事和高層都陷入了為難。
他們麵色各異，互相交換著眼神。
黎俏淡淡看著。
她知道原因：那三位候選人的履曆相差不大，沒有一位能完全壓過彆人。
視線轉向最後安靜自處的楚時楓，她眼底有了一絲玩味。
這樣一看，明澤勝出的機會反而更大。
會議室內幾個派係的人開始互相拉扯。
討論了很久都沒有結果。
“會議陷入膠著，暫時休會。”
會議主持隻能開口，宣布休息半個小時。
跟著霍南爵暫時離開時，黎俏看到董事們三三兩兩湊到一起，低聲商議。
相持不下，隻能當場拉幫結夥了。
回到總裁辦公室，霍南爵低著頭陷入沉思。
冷峻的麵龐上，露出一種類似失落的表情，很難得。
黎俏心口莫名一軟。
走近幾步，輕聲開口：“那三位候選人都沒有足夠優勢，背後的勢力又不肯相讓，最後由明澤勝出的幾率很大。”
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霍南爵的思緒。
他薄唇勾了勾，語氣淡淡：“是嗎？”
似乎並不是很感興趣。
黎俏皺眉盯著他，怎麼不高興？
想到他看不見，剛才沒辦法觀察那幾位董事的表現，她就耐心講述了一遍。
“那三位候選人發言時，那些董事都沒透露出興趣。”甚至還有人不屑，或者露出幾分忌憚。
她相信，短時間內這些人不可能改觀。
“明老大的優勢很大，他原本作為明氏的總裁促成了霍氏和明氏接下來幾年的最大合作，對競選是一個很大的籌碼。”
“而且他的身份……”黎俏頓了頓，繼續說下去，“明皓才是名正言順的明家嫡係繼承人，他現在已經能獨當一麵，明澤在明氏無法立足，轉投霍氏是一個很好的選擇。”
她一邊說，眼底閃著自信的光。
明澤的私生子身份在明氏很尷尬，可到了霍氏反而是個好處。
他被明氏拋棄，意味著能對霍氏忠誠。
他在霍氏沒有根基，意味著任何一個勢力都有同等的機會拉攏他。
明澤，是一步靈活的棋。
她說了半天，停下來喝一杯水，卻看到霍南爵似乎走神。
黎俏頓時不悅。
“砰”的一下，重重放下杯子。
“你有沒有聽我說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