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湛昌進了院子,蕭涼兒非但沒有站起來迎接,連句讓他坐下的話都沒有。
他屈尊降貴的過來同她說話,得到的卻是這般冷淡態度,讓他臉色更不好看。
“蕭涼兒,我是你的父親!你怎麼愛答不理,這麼沒禮貌!”
“哦。”
蕭涼兒淡淡的應了一聲。
蕭湛昌感到更氣了,可偏偏他無法朝她發泄出來。
“你……罷了!我念在你從鄉下來不懂事,不與你計較!現在,你去找莊副院長,告訴他,我們蕭家對你很好,從來沒有苛待過你,讓他不要誤會什麼!”
他高聲說道,語氣中帶著命令之意。
蕭涼兒樂了,這人,臉可真大啊。
“誤會什麼?蕭相爺不說清楚,我怎麼跟莊院長說呢。”
她抬眼看著蕭湛昌,黑眸如漆,嘴角似笑非笑。
蕭湛昌很不喜歡她的這雙眼睛,仿佛看透了一切,可她明明隻是一個鄉下來的村姑,不知得了什麼機緣,入了赤風學院院長的眼。
“你難道看不出莊院長對我們蕭家有意見?他以為我們蕭家對你很差,以為你在蕭家不受寵,以為我們要害你!”
“可這難道不是事實嗎?”
“你!”
蕭湛昌麵色一僵,這的確都是事實,可他不會承認,他說不是就不是。
“蕭家把你養這麼大,你就是這麼報答家族的?”
蕭涼兒嗤笑一聲,說:
“你說錯了,蕭家隻養了我五年,之後的十年,是我自己自生自滅,我吃過野草吃過樹根,差點死在饑荒大雪的日子裡,蕭家可沒有半個人給我送點糧食過來。”
她記得她剛穿到這個身體上的時候,嚴重的營養不良,麵黃肌瘦,走幾步都能暈倒的那種,她花了很長的時間才調養好身體和腸胃。
她如果是個孤兒也就罷了,可偏偏她是相府的大小姐,有著小姐命,卻過著連丫鬟都不如的日子。
原身還是被人害死的,她有了勢力之後,命人查過,是老太君派的人下的手。
蕭湛昌不可能不知道。
她身上的神脈也被人活生生挖走。
整個蕭家,除了小叔蕭湛卿,沒有一個人想要她活著。
現在知道她不一樣的身份了,一個個的想吸她的血。
在蕭湛昌來之前,二房的人也來了,蕭二爺想讓蕭涼兒替蕭星兒在莊鴻那裡求個名額,讓其去學院讀書。
遭到拒絕之後,蕭二爺夫妻變了嘴臉,什麼咒罵的話都說出來了。
“那是下人貪了你每個月的月錢,我們已經處死了那個下人,替你報仇解恨,你不該恨蕭家!”
蕭湛昌沉聲說,把賬算在了一個莫須有的下人身上,把自己撇得一乾二淨。
“蕭相爺,你是把我當傻子了嗎?可惜啊,我腦子已經好了。還有什麼事嗎,沒有的話,你就請回吧,我可沒那麼多功夫陪你吵架。”
蕭涼兒擺了擺手,逐客。
這些人呐,真沒趣,說來說去,也就那些話,不斷的給自己找借口,從未反思過自己的錯誤。
但凡他們有一點真心實意的悔過,她將來說不定會網開一麵。
可惜,沒有。
尤其是蕭二爺一家,說話實在太難聽,就讓他們再倒黴一點吧,她想道。
“你太令我失望了,簡直就是油鹽不進,我蕭湛昌怎麼生出你這麼一個孽障出來!”
瞧瞧,達不到目的,堂堂相爺也撕破臉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