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寒君依然是什麼都沒說,沉默的將暖寶寶貼在她的小腹處,又將紅糖水遞給她。
薑亦歡沒接。
他就又往前遞了遞。
“你從哪裡弄來的?”薑亦歡問。
這裡是醫院,而且現在又是深更半夜的,店鋪商家都關門了。
“不重要,”傅寒君說,“喝了吧,會暖和些。”
他一個大直男,也知道女人生理期的時候需要這些東西。
薑亦歡拒絕道:“不了,我已經恢複過來了。”
傅寒君的手頓在半空中。
薑亦歡又說:“如果在我最痛的時候,這杯紅糖水你能夠遞過來的話……也許,意義就不一樣了。”
終究還是遲了一步。
遲來的東西,再珍貴也沒有那麼想要了。
傅寒君緊抿著唇,耐著最後一絲性子:“薑亦歡,你一定要和我這麼置氣嗎?”
“我隻是實話實說。”
她最需要他的時候,他和蘇雪欣在一起。
她沒那麼需要的時候,他又出現了,各種關心。
錦上添花,抵不過雪中送炭!
“該解釋的我都解釋了,該做的我也儘力做了,你還想怎樣?”傅寒君的聲音裡已經有壓抑不住的怒火,“要識趣!懂進退!給台階就要下!”
他什麼時候這麼低聲下氣過?
什麼時候熱臉貼過冷屁股?
一而再再而三的卑微討好她,結果她呢?
不領情就算了,這張嘴裡吐出來的話,沒一個字是他想聽的!
人,都是吃軟不吃硬的!
見傅寒君不高興了,薑亦歡心裡的那股脾氣也上來了:“我沒讓你解釋,我也沒讓你過來!哦,你傅寒君給的台階,我就一定要下?”
“薑亦歡!”
“我就是不識趣,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了!”薑亦歡仰頭看著他,“多的是女人願意迎合奉承你,討好你,你沒必要來我這裡受氣受白眼!我就這樣!”
傅寒君“砰”的一聲將紅糖水重重的擱置在桌子上。
水晃了晃,灑出來了一些。
“好,好,”傅寒君的額角暴起青筋,“薑亦歡,你就是要氣我,就是要把我推遠!”
“對啊,我都提出離婚了,你還死皮賴臉的不肯放手!”
傅寒君掉頭就走!
頭也不回!
再待下去,不是他氣死,就是薑亦歡氣死!
輸液室的門重重關上,腳步聲飛速的遠去,直到恢複安靜。
薑亦歡靜靜的半靠在病床上。
半晌,她閉了閉眼,眼尾有些濕潤,她抬手輕輕的擦去。
為什麼她和傅寒君之間……永遠差一步,就那麼一步。
可能就是命吧,他和她不合適,沒有緣分,所以總是陰差陽錯,總是遲了一步。
薑亦歡看向旁邊桌上的紅糖水。
如果在傅家彆墅,她無助又慌亂的時候,傅寒君能遞過來一杯紅糖水……
也許,她可能會原諒之前所有的一切!
為什麼就不能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,他就在身邊呢!
走廊儘頭,拐角處,蘇雪欣看著傅寒君的身影消失。